亓水清受罰跪在禹皇峰殿前的已經是第二日,半截身子被雪掩蓋。
攏月撐傘而來,擋住落在亓水清肩頭的雪,輕聲道:“水清師兄……金河師兄已經醒了,他的腿被狐妖的妖力侵蝕太深,保不住了,隻能……”
“裕合師伯他……”亓水清嗓音暗啞,幾個弟子的叫喊打斷了亓水清接下來的話。
“師父!師父!”
“師父!金河師兄出事了!”
亓水清猛的擡頭,在雪地跪了一天一夜,眼前隻白茫茫的一片。
挂霜的眼睫抖了抖,昨日眼前莊重的禹皇殿,現下卻看不見了。
“什麼?”攏月聽見叫喊聲,驚慌失措地丢下傘,跟着喊叫的弟子跑進殿中。
翻起的傘,已盛了不少飄雪。
不知過了多久,亓水清耳邊傳來腳步聲,粗重的呼吸聲慢慢靠近。朝聲源方向看去,什麼都看不見,用力眨眼還是白茫茫一片。
帶靈力的一腳将亓水清踹倒在地,亓水清隻覺渾身發冷。
來人憤怒開口:“亓水清!金河死了!死了!都是你!要不是從中作梗,金河怎麼會……”
亓水清嘴角滲出血,掙紮着跪直身子,開口:“裕合師伯,亓金河是腿傷,并無性命之憂。”
“你還嘴硬。”亓裕合冷靜下來,“金河奉我命去清掃山中妖獸,你多次出手阻攔金河斬妖,其罪一。金河被妖獸重傷,你為什麼不幫?罔顧同門情義,其罪二。
山門除妖,你不喚劍斬妖,冷眼旁觀,其罪三。金河那麼驕傲一個人,因為妖獸廢去一腿,自戕于山門!其罪四!你認或不認?”
喚劍?拔出那把叫公平的劍,斬不平之事嗎?亓水清搖搖頭。
聽完亓裕合的話,亓水清如枯井般空洞的目光投向他,喃喃道:“自戕……”
“你認,或不認?”亓裕合逼問道,“如若不是你行事乖張,擾亂金河的謀劃,金河怎會負傷?”
“認什麼?”
玄機真人得知亓金河自戕的消息,趕忙從自己山頭下來,見亓裕合步步緊逼,緩下步子,一步步走下台階,每一步都帶着嘎吱嘎吱的雪聲。
亓裕合看着要為徒弟出頭的玄機真人,不悅道:“亓玄機,你已經答應這件事我來處置,此次清掃的弟子涉及到的是所有副峰的弟子,他們該得到一個交代。”
“自然,自然。裕合師兄做事獨獨避着我們主峰的人,所以主峰大弟子為探求犯錯,該罰該罰。可裕合師兄大弟子的死,你也說了是自戕,為何要水清給個交代。”玄機真人知道亓裕合在用三副峰衆長老和弟子作為威脅,卻并不讓步。
聽出亓裕合話裡要挾的不止玄機真人,亓水清不願玄機真人為難,艱澀開口:“師父……是我錯了。長老們的所有責罰我都受。”
玄機真人歎了口氣,輕輕拍落亓水清肩頭的雪,道:“何錯之有。”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亓裕合眼神陰郁,雙目如桎梏般锢着亓水清,道:“你若顧及同門情誼,早些出手,金河也不會失去一條腿!”
玄機真人正要駁斥亓裕合的話,猛然察覺到亓水清有些不對,亓水清的一雙眼睛似古井深潭,望不見底。
玄機真人俯身有些着急的在亓水清面前晃了晃袖擺:“水清,你看着我!”
亓水清聽着玄機真人的袖風随之搖頭,極力掩藏看不見的事實。玄機真人心下了然,苦笑道:“你的眼睛……”
見眼前師徒情深模樣,亓裕合冷哼:“哼。既你認罪,便跪守金河三日靈堂。三日後廢去靈根修為,收回内門弟子才有的亓姓,逐出山門!”
亓水清下意識要收攏掌心要壓抑心底的分不清的情緒,手指僵硬無力的顫抖。
“不可!水清心軟自願領罰,可你憑什麼,替我處置?”玄機真人怒氣起,“跪守靈堂折辱主峰大弟子,亓裕合,你何居心?可要我挑明?”
“哼!”亓裕合甩袖,才覺過于越俎代庖,他似不占理。
“水清眼睛看不見了,廢去靈根修為趕下山,無異于直接殺了他。”
亓裕合譏諷道:“玄機師弟諸多維護,這是要力保亓水清,如此這般,隻怕會寒了副峰弟子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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