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日頭并不灼人,樹蔭掩映在布衣,水清端坐于三清宮殿前的綠砂岩蓮花石桌前,一副虛左以待的模樣。
亓景合禦氣落在三清殿前時,不過是鐘聲在峰裡的回音剛落。
餘光瞥見亓景合闊步而至,水清隻覺周身都被亓景合不悅的氣息籠罩,不疾不徐的起身朝亓景合躬身作揖道:“景合長老。”
眼裡的不屑毫不遮掩,亓景合就這樣從頭至腳打量了水清幾圈。冷哼:“你就是昨日亓安帶回來的人,倒是懂點規矩。”
“亓安那渾小子呢?去叫他出來。”亓景合撩起衣袍坐在石凳,眼睛并未從水清身上移開。
頭頂幾片綠葉飄落,亓景合仰頭看去,隻見亓安斜靠在樹上,垂下一片青色的衣擺。
正要開口呵斥,亓安輕巧地跳下樹來,閃身到二人中間,笑着作揖道:“景合師伯怎生的這般火氣?這主峰弟子都去進學了,我平日裡隻不曾沏過茶,故而沒有準備熱茶招待,怕是要怠慢師伯了,師侄給師伯賠個不是。”
見亓安眉眼恭順,亓景合火氣下了幾分,道:“你也知我生氣,難怪昨日問你帶入山門的弟子年歲避而不答,要不是我差人來送衣服,還不知道你藏了那麼大個驚喜。”
旋即把亓安推開,對着水清問:“瞧着倒是個老實模樣,叫什麼名字?幾多大了?”
水清答:“弟子石見,年二十四。”
亓安順勢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瞧着水清。
“啪!”
亓景合一掌拍在石桌上,咬牙:“亓安,你可知自己幾歲。不說他同你一般年歲,這個年紀入山門,怕是連文修都難。山門長老收内門弟子時,弟子年紀都不過十歲。你要收内門弟子,也允了你,可你再怎麼胡鬧也要想想山門的規矩。”
亓安道:“師伯消消氣,此事昨日裕合師伯也是允了的。”
提到亓裕合,亓景合表情有些松動,道:“裕合師兄也不知你這弟子的年歲,他若是知道了,定也是不允。你要把他留在山門可以,絕不能是以内門弟子的身份。讓他随其他弟子以外門弟子的身份,一起進學罷,若能文修也是造化。”
亓安歎了口氣,若是一直這樣攀扯下去,怕是要把口水都說幹。收了一開始的耐心,準備來硬的,垂眸道:“師伯不用說了,我意已決,再說下去也隻是徒增争執。”
水清時隔多年再見到這嚴厲,因為提起亓裕合又慫下來的的師伯,熟悉的模樣讓水清覺得有些親切。不由起了壞心,故作為難開口:“不知景合長老為何多番勸阻,就因為石見年歲大些?”
看着仍是站着的石見,本以為是個老實性子,沒想到竟會這般質問自己,亓景合臉色又沉下來。
瞧了瞧亓安,又看向水清,亓景合怒道:“自然是,也不知道你有什麼能耐,竟能哄的這小子護着你。”
“他會唱曲,一副好嗓子當真是清朗婉轉。”亓安搶過話頭。
“胡鬧!這三清山又不是什麼勾欄花樓,怎的唱曲的……”亓景合隻覺有什麼堵住胸口,話也說不順。
“師伯常教導弟子,修道之人不分高低貴賤。”
“你還有臉說修道,你這是修的什麼道?”亓景合石桌上的手握成拳,一副壓抑火氣的模樣。
“逍遙道。”
此話一出,水清眉尖抽了抽,他都覺得荒謬,更别說亓景合。
好一會,亓景合似氣極反笑,才道:“罷了,罷了。就當你練練手罷,待山門奪名一事後,玄機應當會再替你尋個天賦靈根高的弟子。”
亓安還想繼續說些什麼,水清一記眼刀,讓亓安噤了聲。
“你過來,我探探你的靈根。”亓景合朝水清看去。
見亓安并未開口阻攔,水清便也上前兩步站定在亓景合面前。
亓景合一下握住水清的手腕,一道靈力流轉在二人腕間。
薄光消散,亓景合隻覺剛被強行壓下的火氣再次翻湧。冷冷道:“亓安,我真是對你太好了,縱着你在執掌的位置上亂來。”
亓安呼吸一滞,難道水清的身份被發現了?可之前帶上山的妖在掩蛛的寄生下,瞞過了亓景合與亓裕合二人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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