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騁飛接完這個電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依舊沉心守着外公。
下午下了一場暴雨,和尋常的夏日雨天一樣,電閃雷鳴。
這天晚上,大概是因為天氣突變下暴雨的原因,外公的情況特别糟糕,官騁飛完全不敢睡覺,官騁飛害怕外公突然離世官騁錦不在,于是給官騁錦打了電話。
可是打了好幾個電話官騁錦都沒有接聽。官騁飛那個時候是非常生氣的,有什麼同學不能晚一點看,為什麼不來送外公最後一程?
官騁飛還想着上樓去把官騁錦揪下來,結果發現官騁錦的房間裡沒有人,官騁飛又撥通了電話。
官騁錦熟悉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裡響起,但聲音很低。
在同學家住也不說一聲,手機也不帶。
官騁飛更生氣了。
官騁飛想起外公,又趕緊下樓去。心裡暗暗罵了官騁錦不孝。
官騁飛聽着外公卡痰的呼吸,同時也聽着姨母姨父的讨論,愣是一宿沒睡。
和尋常的夏日一樣,暴雨過後的第二天依然是晴天。
“你弟弟呢?一晚上都沒看見,我還以為睡覺了,天都亮了怎麼也沒看到人?唉,年輕人就是好,困了就可以睡了。”
官騁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真的說官騁錦去同學家了一定會被說更多閑話的。
八九點鐘的樣子,外公就去世了。外公去世的時候官騁錦還沒有回來。
楊淋作為外公的女兒沒有回來,家裡隻有官騁飛和官騁錦,自然楊淋該盡的事都由官騁飛和官騁錦來做,但官騁錦不在,隻能全由官騁飛接替。
官騁飛忙得暈頭轉向的,已經忘了官騁錦的事兒。
下午兩點多,官騁錦亂糟糟,髒兮兮地回來了。官騁飛連罵他的功夫都抽不出來了。
官騁錦回來後官騁飛甚至沒有聽到他說一個字,隻恍惚間似乎瞥見了官騁錦要死不活的樣子。
有時候不知道他在躲什麼,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官騁錦上初中後,官騁飛就再也沒見過官騁錦臉這麼臭了。不過官騁飛完全可以覺得現在自己臉比官騁錦更臭,他也懶得管官騁錦。
況且,他真的是又困又累,也沒有多的精力去管官騁錦了。
不管是姨母姨夫還是其他知道官騁錦和外公關系的人總是會說官騁錦兩句,可官騁錦一個字也沒有說。
沒有解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晚上收拾的時候官騁錦被發現倒在髒兮兮的桌子下面,發了燒。
官騁飛雖然挺生氣,但還是得照顧官騁錦。不過隻是簡單地給官騁錦吃了藥後他還是自顧自地去忙。
半夜才忙完,姨母姨夫都去睡覺了,沒人過問官騁錦。官騁飛還是撐着去買了酒精調了溶液給官騁錦擦了頸部,腋窩和腹部等一些血管密集的地方,換了兩次冷敷的毛巾後官騁飛也無察覺的睡着了。
第二天官騁飛醒的時候官騁錦自己起來了拿着水杯在找水喝,官騁飛給他接了水讓他繼續躺着。
官騁錦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說。
姨夫來叫官騁飛的時候恰巧看見官騁錦坐在床邊上,就随口說:“醒了就都下來吧,一起才忙得開。”
官騁飛卻把官騁錦按到床上睡覺,走前還輕輕罵了句:“看你還要不要亂跑?”
官騁飛看到床頭的杯子,還是心軟了,“記得接溫水喝,不要喝冷水。”
官騁錦就看着他,一直看着他走出房間。
官騁飛偶爾抽出時間上樓看看官騁錦,但每次看到的不是官騁錦閉着眼睛在睡覺就是撐着眼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天花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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