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呼吸凝滞,在踉跄後墜将滾下草坡間驚恐瞪向鶴立眼前的黑火眠。
因背光且依然戴着墨鏡,幾乎看不清五官的男人恍若地獄主宰駕臨,煞氣迫人,令人不由自主地寒戰不止。
飛速後墜的白水如下意識張嘴才想呼救,便被一條修長有力的臂膀穩穩斜托住後背。
“你之前可從未怕過我。”
黑火眠俯視向她滿臉的驚懼與不解,低語間的每一個字都不情願地浸滿無奈與自嘲,傷感與落寞。
黑火眠扶白水如站穩,低歎間繞過她走開兩步,沉默舉目遠眺兩分鐘後,取下墨鏡,轉身再度凝于她。
白水如原本狂亂的心率這時開始逐漸平穩。
是因為光線變化,又或者自己脫離危險嗎?
墨色西裝革履的黑火眠周身被鍍上一層夕陽的金光,又是那副在李遊等下屬、外人面前的模樣:
巡視自己領土的威嚴君主,眼眉間所凝,皆是上位者睥睨衆生的倨傲與憐憫。
“你回頭看看。”
白水如聞言,不明所以地依言回頭看去。
自己飄落在草坡上的太陽帽上不知什麼時候,竟落有一大坨新鮮的鳥便便。
小姑娘心底即時升起了然與慚愧,觑向黑火眠,舔了舔嘴唇,徐徐問:
“你剛才拉我,是為了讓我躲開鳥便便?”
“不然?”
黑火眠悟到什麼,震驚揚起墨眉,唇瓣啟而又阖,終究隻是上前兩步,弓指輕輕敲了敲她小腦袋子,無奈控訴:
“白水如,你該不會以為我剛才是在謀害你吧?”
捕捉到小姑娘吃癟、愧疚還委屈地撅着小嘴的複雜、變幻神情,男人好氣又好笑,伸手捏了捏她面頰:
“你看看你,不吃蔬菜,缺乏維生素就容易導緻神經衰弱,胡思亂想。”
小姑娘努力偏頭,試圖躲開男人的長指,辯解:
“可是我有吃很多水果呀……”。
男人的長指不自覺放松,輕輕覆于她滑膩粉頰上,偏着頭凝眸她半晌,才回過神,反駁:
“水果和蔬菜所含的營養可以一概而論嗎?”
男人說完,背轉過身低眸溫聲,接:
“抱歉,其實是我不好,不但沒能給你安全感,反而還驚吓到你。”
白水如才啟唇想解釋,男人便回眸觑向她,小心翼翼地低聲問: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離家出走嗎?”
家?
小姑娘蓦然覺得本就逐漸卸下铠甲的心底,因為這個最尋常不過的字而柔軟得一塌糊塗,不知所措地低眸看向自己的腳尖,支吾:
“呃,其實……”。
就在這時,有犬吠與羊群委屈呼喚聲相互糾纏着傳來,兩人下意識扭頭循聲看去。
隻見一隻牧羊犬正攆着一群綿羊飛快朝他們奔來。
黑火眠旋即跨步上前展臂将白水如攬入自己懷抱,兩具身體才緊貼一起,綿羊群與牧羊犬就先後蜂沖來,擁繞過兩人狂奔向坡下遠處的羊圈。
我記起來了,那時還是綿羊的我沖向鐘穗茹時……
“你當時救将被綿羊撞到的鐘穗茹時,是推開她的。”
被羊群足蹄翻起的草坡散發着些微泥土的潮濕腥氣,擁抱着青草被踩踏而散發的獨特清香彌漫、包圍着兩人。
“怎麼拿自己和鐘穗茹比?”
黑火眠蹙眉低頭看向懷裡的小姑娘,才醒起自己越矩,卻并不想松手。
“這段時間以來,你仍然覺得你對于我來說隻是無關緊要的助手?甚至還沒有一個隻見過三、四次面的女人重要?”
黑火眠有些煩躁地撇開臉,暗暗咬了咬舌尖,伸直手掌,終究還是松開懷抱,後退小半步,與白水如拉開距離。
怎知白水如卻上前一步,展臂環抱上男人緊窄有力的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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