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輕搖頭,微微一笑,他的本意并非是要知道她要做什麼,她既然要大費周章地去隐瞞自己的身份必然是不想被他們知道的,而他又何必去逼她呢。
若是她答應了與他們同行的話,好好玩一玩也是不錯的。
“應該不會去了,”他放下手裡的信,這周圍并沒有什麼好玩的,年前來北域是入住的那家客棧已經被火燒沒了,不過那醉仙樓還在,不知她會不會好奇而僞裝一番去那看看,“花滿,若是之後又遇到那位小娘子,切記要纏着她,好讓她與我們一同走,這人生地不熟的,她一女兒家不安全,我們要多照看一點。”
更不用說她身上還有傷,就算知道她功夫不弱,可是動手時必定會動到傷口,惡化了可就不好了,到時候不僅好得慢又得挨痛。
花滿不知他的想法,隻是他也很喜歡那位小娘子,雖說他臉皮也薄,可是就當是小孩子耍鬧也是可以的。
他動了動嘴和臉,想要像尋常人家撒嬌的孩子一樣,就是總覺得别扭。
公孫祉靜靜地看着花滿,想着這小家夥也是盡力想去讨好她了,為了讓她一起走,小朋友也是決定下狠功夫了。因為長期挨餓受凍,他現在就是七八歲小一點的娃娃的模樣一樣,本就是一個孩子,如今又要裝作孩提的模樣,看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别扭的模樣,公孫祉心裡也是開心的。
這小家夥能活到現在已經很累了,在黎軍手下做工,累死累活當牛做馬,他沒體會過當一個小孩的感覺。
花滿之前跟他說過,其實那日赈災時黎人已經安排了暴民,就是要讓澍城的百姓看着他們将暴民打死,從而反抗他們,叫他們内外不和。他就是那些暴民裡的一個,那些人也都是被黎人抓的奴隸,隻有一兩個是有點身份的人的。
那日天氣很好,他已經好久沒出籠子感受過陽光了,而他那瘦弱的模樣誰見着都害怕,他們都離他遠遠的。
見着戴着鬼面具的将軍,他本能的覺得那面具之下的模樣必定也是面目可憎的。倒是那人發米面時輕柔的動作,讓他心中有了動搖。
如此小心翼翼,就算百姓因她那副面具而避着她,到她面前的也隻是流浪乞丐和潦倒人家,那些人心中隻有活着這一個念頭,别的東西不會存在于他們眼中。可是她也是很溫柔地對待他們,在她心中好似沒有貴賤之分一般。
那時,他好似見到了在壁畫上見過的慈眉善目的天神。
他沒學過書,在泥潭裡摸爬滾打,那時他上前去抓住了她的袖子,回過神時對方已經注意到自己了,那時他心中害怕,害怕這人一掌劈了自己,畢竟他那番模樣與山中的鬼魅沒半點差别。
可是,他不想放開手,死死拉着那人的袖子,拉着拉着竟想哭,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
意料之外的,那人将他輕輕抱在懷裡。
左将軍看着冷冰冰的,所有人也都害怕着這個人。
他一直在哭,手也一直抓着左将軍的袖子,那身華服被他身上的泥灰染髒了,那人好似也不在意一般,穩穩當當将他抱在懷裡。
後來他才聽太子殿下說過,其實左将軍不喜歡弄髒自己的。
人是冰冷的,可是懷裡确實很暖和的,就像陽光一樣,好似陽光從四面八方将他圍住了。
他一直哭着,那人也一直沒放手,隻是輕輕說話,讓他别怕。
那番場景也化解了那些想要沖上來引起暴亂的人的恨,于是,謀劃已久的計劃,就這樣被化解了,那些奴隸并沒有按照吩咐去做,而是都排在左将軍這一隊來領糧食。
那一刻,在他們眼中,抱着一個瘦骨嶙峋孩子的左将軍,既充滿陽剛之氣,又對世間滿心憐憫,真的成了壁畫上的觀音大士一樣,所發放的米面也好似玉淨瓶中的聖水一樣,洗淨他們内心的污濁。
後來,他們都被這天神拯救了,回歸故裡,親友重聚,而花滿則是在太子身邊做了侍奉的小童。
而那一次,下凡的天神不止一位。
公孫祉看着花滿,他心裡都知道的,其實劉沅并不喜歡小孩,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小孩都喜歡圍着她,在那個世界時她就經常為此感到無奈,連坐公交車都有小孩對她又笑又叫的,之前做官兒時也是極其不願和那群皇子在一處,總是嫌他們吵鬧。
興許是她的眸中從未對任何人任何事物抱以猜忌或敵視的神情吧,明明都兩世了,她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幹淨。
倒是他這次要派一個小孩去纏她,不曾想若她以後知道了該怎麼辦。
隻不過這法子很不錯。
公孫祉望了望坐在面前的人,見她皺着雙眉時刻警惕着會從外邊探進來的花滿,那般緊張的模樣,倒是将他看笑了。
劉沅不解:
“殿下笑什麼?殿下不知,小孩子真是這個世上最煩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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