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關欽雲夜裡總是醒來,一晚上做了好多個夢,醒來時枕頭不知什麼時候浸濕了,或許是汗水浸濕的又或許是淚水浸濕的。
關女士和陳星這邊也睡不好,關女士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關欽雲的爺爺。
夢裡關欽雲的爺爺看到關欽雲在關女士的攙扶下走到了一扇門門口,關女士止步,關欽雲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先是跟她爺爺打了招呼,然後有在爺爺的帶領下跟許多沒有見過的長輩打招呼。
長輩們問:“阿雲,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就來了。”
關欽雲說:“我…我是胃癌過來的。”
關欽雲的爺爺一聽關欽雲也是因為胃癌離開的,手上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頓,“胡鬧,當初就跟他們說過要麼不要孩子,要麼就每年帶孩子去體檢,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要搞清楚。”
“哎。”爺爺歎了口氣,對着關欽雲說:“阿雲,你受苦了啊,生在有胃癌家族史的家庭你後悔了嗎?”
門外傳來哭聲,哭聲掩蓋住關欽雲的聲音,關欽雲的身體不知怎的消失在房間裡,這間房裡隻剩下那些祖宗。
畫面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黑了,但是耳邊還是傳來了爺爺的聲音,爺爺問關欽雲出生在這樣的家裡後不後悔的聲音在關女士腦海裡重複播放。
過了很久,天微微亮,陳星洗漱的聲音把關慕疑吵醒,關慕疑伸手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5:23分,又接着眯了一會。
很快,關女士起床了,洗涑完走出房間,剛出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的陳星,陳星眼神空洞,都放在了腿上,發型沒有亂和平時一樣,又好像和平時不一樣。
關女士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陳星旁邊,陳星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确定是關慕疑之後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
陳星轉過身了,面對着關慕疑“我夢到爸了,爸指着我的鼻子罵我,他說‘你們照顧不好孩子何必把她帶了受苦呢?’我好怕,我怕雲雲說她後悔了。”
關女士聽到陳星的話,也把自己夢到的說了出來“昨晚我也夢到爸了,爸問雲雲後不後悔出生,雲雲沒有回答。”
關欽雲早就醒來了,醒來之後躺在床上,還是盯着天花闆看,眼裡都是無助。
……
七點,關女士過來敲門,“雲雲,起床了。”說完便回到客廳,今天關欽雲要做檢查不能吃早飯,關女士和陳星都陪着她不吃早飯。
半小時後關欽雲收拾好了,帶了個口罩和關女士陳星出門了,陳星跟關女士商量好要帶這關欽雲去省立醫院,于是帶着關欽雲去省立醫院看病去了。
醫院消化内科的一個診室裡,關欽雲坐在椅子上,關女士和陳星在這她後面,醫生拿着剛剛檢查打印出來的單子在看,空蕩蕩的診室裡安靜的要命,樓道裡傳來其他診室叫号的聲音。
醫生看完之後把單子放在了手邊,對着關欽雲問“除了剛剛說的體重明顯下降,疲勞,上腹部疼痛之外你還能感受到什麼?”
“食欲不振。”
醫生在電腦打字,随後便停下了,隊着關欽雲的父母說:“胃癌晚期,積極治療的話會有好轉的。”
拿着單子從診室出來之後幾人又到一樓辦住院手續。
手續是陳星去辦的,關欽雲和關女士在椅子上坐着,祁筱和宋佳宇上樓梯前看到了關欽雲和關女士。
宋佳宇準備上前大個招呼,祁筱說:“别去,你沒看到人家不開心嗎,要打招呼也得是碰巧遇到的時候,現在過去你帶果籃了嗎?什麼都沒帶的話還是下次在打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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