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震動隻影響到了她,我沒有任何感覺,她捂着嘴伸手指向我身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回頭,能想到的可能無非兩種,一種是那些怪人在我身後或者那輛銀色戰車在我身後,可無論是什麼都在劫難逃。
最後還是決定去面對,可身後沒有東西貼過來,我還在為逃過一劫而慶幸,她卻一直舉着手沒有放下。
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是那些整齊排列坐在階梯上的怪人發生了異動,由于它們的四肢長短不一難以分辨,剛開始并沒有覺得它們有奇怪,仔細觀察一番後終于發現他們在做一個相同的動作。
下肢短的怪人站在課桌上,上肢短的倒立起來,按照某種排練依次在向我們這個方向叩拜,動作幅度非常大。
三隻一組用他們畸形的四肢上下擺動着,這讓我一時難以理解到底有什麼意義,老簿一直沒有出現,完全不知道問誰。
這種行為是某種儀式嗎?在儀式裡代表什麼,難道是像西方國家一樣的餐前禱告。
一種被啃食的幻痛纏繞在身上,随着他們的擺動,去下一站的車終于到了。
那輛銀色铠甲的戰車沖開的教室大門,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後停了下來,兩個輪子立在那裡,看起來比我更像是一隻節日火雞。
戰車前面長舌一樣的裝甲伸縮收回,吐出了一個渾身紅腫散發刺鼻氣味的人,衣服焦黑難辨,可那雙拖鞋能證明這是被老康帶走的王總。
這下人到齊了,我見勢立刻上前也顧不上會有什麼後果了,大聲質問。
“老康!我知道你在車裡,女主角白真櫻和反派王世富都到齊,出來談談吧,你曾經的美好生活還在等着你回歸那”
戰車在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後調轉過來
“獵物不需要名字!”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已經受到了剝靈獄的影響,在潛意識裡不再用名字稱呼這兩個人,一直用姑娘女孩或者王總這樣的代号。
在某些知識的解讀裡人的消逝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生理體征的消逝,第二階段是社會關系的終結,最後階段是無人記得,業像似乎也是這樣認為的。
老簿曾經說過的業像三個階段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對這三種消逝的侵蝕。
使其發狂代表着侵蝕正常體征,再度正常代表着侵蝕社會關系,最後的侵蝕是将其他人拖入這無需姓名的狩獵場。
此時與我對話的仍然是占據主導的業像,老康還在回避着我,單從戰車沒有第一時間攻擊我來看,老康的意識還是存在的,不然我早已經和王世富一樣生死難辨了。
“老康,既然你沒有第一時間碾碎我,那起碼我算個中立單位,别的我沒什麼好講的,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我決定幫你懲罰這倆壞小孩,出來談談計劃吧”
聽我這麼說,躺在地上的王世富甚至都詐屍一樣抽動的咳嗽了幾聲,身後的白真櫻更是激動的抓住我的腿苦苦哀求。
在這個空間裡,他們唯一能尋求幫助的就隻有我,而此刻我卻在業像還沒開始威逼利誘前就選擇了臨陣倒戈,這種無助也得讓他們嘗嘗。
“華鸢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不枉我一直忍住不傷害你,這個蠟燭一樣的東西也是跟着你進來的吧,他之前像個蒼蠅一樣煩人。”
說完就從車裡丢出一個燭台,一直沒有現身的老簿原來早就被抓住了,戰車沒有第一時間找過來很大一部分是老簿的幫忙。
我趕忙過去撿起燭台,心疼的擦了又擦,不一會燭台又亮了起來,接着老簿虛弱的聲音傳出來。
“華鸢,找到解決辦法了嗎?我盡力——拖延時間了。”
“别說了,老簿,留點送我們出去的力氣吧”說完我将燭台藏在身後。
見老簿回歸,我一把甩開白真櫻,這個壞人得先演好不能露餡,徑直走到跟前甚至踢了一腳趴在地上礙事的王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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