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繼續前進,随着餘霖在長椅上睡着,齊佚越發對這趟旅程感到無聊了,他需要找個人說說話。
“我曾經在五陵城聽說,曲幽州是和王室作對的,這是真的嗎?”在車上,齊佚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左绔看起來有些驚訝,但是他明顯接受過相應培訓,流利地說:“是,也不是,我們雖然與皇室關系不好,但是我們真正反感的是皇帝身邊的小人,在庸帝去世後,朝堂上就充滿了各種奸邪之徒,朝政還遭到小人公孫赤掌控,曲幽州州長張憲銘憤然發兵清君側,造成今日的尴尬局面,不過公孫赤已死,隻剩下些殘黨舊部,州長想再次勤王,肅清朝廷上的妖魔鬼怪。”
“我以為你會告訴我傳言都是假的。”齊佚直接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事實如此,何須掩藏?眼下皇室衰微,危機四伏,南方蠻人變本加厲,依靠公孫赤奪取了江州之地,然後又依靠叛将林淵進攻首都天堇城,雖然最後都化險為夷,但是整個國家已經奄奄一息,這也是為何州長想要挽狂瀾于既倒,中興朝政。”
“那你們州長還挺努力的,挽救國家可不容易啊。”
“的确,所以我們才需要您的幫助。我相信,你的技術配合我們的戰術,一定能打造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軍隊。”
“過譽了。”齊佚客套道。
就算齊佚不怎麼懂政治,也知道他不該趟這攤渾水,帶着軍隊勤王,是個人都知道他要做什麼。
行駛至夜晚,齊佚就已經能看見遠處的曲幽州首府——岩郡城,城市建立在陡峭的山體上,樓房林立,圍繞着山體排列;從城外到城内,隻有峻岩道一條道路,還需要通過一道石橋和七座拱門;城池背後便是懸崖峭壁,有着諸多的地理優勢,岩郡城可謂易守難攻。
駛上石橋,齊佚才體驗到什麼是如履薄冰——車下便是萬丈深淵,而石面又如玻璃一般光滑,讓人感覺一不小心就會劃出欄杆,墜入地底。
所幸,車夫經驗老道,連通七座拱門,路線沒有偏離一絲一毫,在城門外,有一群人在黑夜中等待。
“左绔大臣。”領頭的胖子微笑着慢慢鞠躬,“齊佚學士。”
“官任佑大臣。”左绔回禮,道,“沒想到州長秘書親自接見一位小漁夫,這是不是讓他壓力太大了?”
“不不不,齊佚學士怎麼能說是漁夫呢?”官任佑反駁道,“有王學士的推薦,再加上您親顧茅廬,我想這齊佚一定不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漁夫了。”
“總之,我先帶你們去住所吧,明天你還要面見州長呢。”
第二天清早,齊佚就被帶到了一座大宅邸裡面。
這應該是齊佚自來到這片大陸以來,第一次看見如此豪華的宅邸:在他的腳下,是深紅的羊絨地毯,陽光照到兩邊牆壁,折射出道道金光,龐大的旋轉式樓梯,讓齊佚誤以為這是在某個歐洲的城堡。
“州長,人我帶到了。”官任佑推開一扇小門,裡面僅有一張大書桌,州長張憲銘在裡面辦公。
“進來。”那是一個五十多歲中年的嗓音,聲音渾厚而又飽經風霜。和他的聲音一樣,張憲銘的頭發花白而稀疏,臉上皺紋遍布,但也有着一雙硬漢的眼睛。
“我已經聽左绔講過了,你擁有異鄉的知識,但是你是否擁有對我有用的知識,這還需要驗證。”張憲銘開門見山地說。
“首先,你先使下這個。”張憲銘拿出一柄小劍,說,“對準某一個物品,想象它破碎的樣子。“
齊佚接過了小劍,猶豫地對準了一本書,在腦海裡想象它被整齊地切成一張張方形紙條。僅是一瞬間,書本支離破碎,大而厚的書本真的變成了一張張随風飄舞的方形紙條。
“這乃是外源法器,一個連村口的三歲小孩也能用來殺人的武器,你能做出這種法器嗎?”
望向書本的碎屑,齊佚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他咧嘴一笑,說:“大人可曾用石子砸死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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