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承雲閣裡的歌舞聲仍沒停止,嚴義松一口氣,便要跟着齊冷一塊上樓,忽聽得附近傳來說話聲,聲音熟悉,聽着竟像是虞玉。
嚴義側目,見得閣樓那頭有一座花廳,廳裡建着涼亭,秋風瑟瑟,月影拂動,有一美人正坐在亭裡的美人靠上。
不多時,一人從涼亭裡出來,正是春白。
嚴義看向齊冷。
“你先上去。”齊冷吩咐完,走向花廳。
春白招架不住虞玉的要求,正捧着漆盤要回宴廳裡拿酒,忽見面前走來一人,驚喜追:“齊大人!“
齊冷眼往涼亭裡看,見張徒正守在虞玉身側,稍微放下心來,問:“怎麼出來了?”
春白朝承雲閣瞄一眼,小聲道:“嚴姑娘和劉家公子在裡面吵架,王妃嫌吵,就出來了。”
齊冷眉微蹙,看回春白捧着的漆盤。
春白赧然道:“王妃平日不喝酒,今日卻吵着要奴婢去拿酒…”
齊冷問:“喝多少了?”
春白為難道:“有兩壺了。”
齊冷聽後,問:“醉了沒?”
春白看了一眼虞玉,說:“已經醉了。”
“拿解酒湯來。”齊冷吩咐道。
“是。”春白莫名高興,欠身一禮後,朝承雲閣裡走去。
齊冷踱步向前,花廳很大,四周栽種着名貴的菊花,擠擠挨挨,蓊蓊郁郁,風吹來時,幽淡花香裡飄着一縷熟悉的酒氣。
涼亭外砌着一圈假山,齊冷上前,看見虞玉靠着廊柱,歪頭問張徒:“你們齊大人以前,是不是過得很苦啊?”
齊冷一愣。
假山遮擋,又兼角度相背,張徒沒留意亭外有人走近,回答道:“大人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是不易的。”
虞玉嗯一聲,甕聲道:“我是說,他以前被流放的時候。”
張徒沉默。
虞玉道:“他以前被流放到海邊的時候,被人欺負過嗎?”
“這…”張徒啞然。
“進東廠的時候,又有被人欺負過嗎?”虞玉迷迷糊糊追問,像是要為誰做主。
虞玉又說:“那個叫葛敬忠的大太監,有沒有欺負過他?”
張徒支支吾吾。
齊冷走上前,身形蕭肅。
“問你話呢!”虞玉始終得不到回應,兇起來,起身去搡張徒,冷不丁腳下一趔趄。
張徒急喊“王妃”,正要扶,一人從身側閃來,先他一步托住虞玉後腰,把人橫抱而起。
張徒見為來人冷冽氣場一震,後退半步,看清以後,瞠目:“頭、頭兒……”
齊冷吩咐“退下”,抱着虞玉走下涼亭。
夜風蕭瑟,月影在花海裡浮動,空氣裡又飄來似有又無的幽香,虞玉醉眼朦胧,看着咫尺間的男人,伸手捧住他英俊的臉龐。
男人聲音低沉:“手拿下來。”
虞玉沒應,發熱的掌心捂着男人微涼的臉,手指緩緩摸過那挺拔似山的鼻梁,又落下,撫向一雙勾人的丹鳳眼眼尾。
少頃後,像是确認過什麼,虞玉開口:“齊冷。”
齊冷目視前方,沒再呵斥。
虞玉微笑,捧着這日思夜想的臉,接着問:“你被人欺負過嗎?”
齊冷聲音平直:“我像是被人欺負的人嗎?”
“像啊,”虞玉語氣認真,說出壓在心裡很久的困惑。
虞玉醉意朦胧,說:“你從來都不笑,因為過得不快樂,不是嗎?”
齊冷步伐不變,良久,道:“王妃經常笑,王妃很快樂嗎?”
虞玉被問住,呆呆地看着齊冷,眼眶忽然洇出淚痕。
虞玉說:“不快樂。”
虞玉又說道,“我不快樂。”
齊冷腳步一頓,身形微滞在閣樓下的回廊裡,秋風吹亂花影,月光似被卷碎的海浪,散落在夜幕深處。
齊冷舉步往前,抱着虞玉往聆濤苑走。
齊冷問:“為什麼不快樂?”
虞玉似在考慮他的問題,似已經知道答案,回:“不知道。”
齊冷不做聲。
虞玉反問:“你快樂嗎?”
齊冷:“不知道。”
虞玉似不滿意,伸手搡他的臉。
齊冷偏開臉:“别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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