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二十九年冬,殷月派兵侵擾大景邊境,掠奪财物,屠殺百姓,邊境摩擦頻頻。
成康三十一年,大景與殷月戰争爆發,百姓苦不堪言。
成康五十二年,大景與殷月和談,大景蘭葉公主和親殷月,攜陪嫁一百萬兩白銀。自此,大景與殷月開始了友好的商業往來,邊境互市,設立榷場,大景的茶葉、絲綢、糖酒源源不斷地運往各大榷場,換取殷月上好的寶石、牛馬、皮革、藥材,一片欣欣向榮。
景康元年,越王巡視南州府橫溪路榷場,太醫沈延文随行,與之同行的,還有一雙漂亮的小娃娃。
“佑佑你看!那裡有個好漂亮的姐姐~”粉雕玉琢似的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口齒卻伶俐得很,她長着一雙杏仁似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大大的,長長的睫毛跟蝴蝶的翅膀似的撲閃着,此時正一臉驚歎地忽閃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指着馬車外不遠處驚呼出聲。
這小姑娘便是太醫沈延文近日新收的關門弟子盛晴光,文正公有雲:“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時下醫道大興,醫者地位極高,沈延文深得帝寵,這小姑娘能做為關門弟子拜入沈延文名下,實在是運道極好,且看沈太醫此次出行隻帶了這關門弟子和自家長孫沈川佑,知便沈太醫有多看重這小姑娘了。
被小姑娘喚作“佑佑”的沈川佑比小姑娘盛晴光大兩歲,但和粉嘟嘟臉圓圓氣色極好福娃娃一般小姑娘比起來,沈川佑看起來要更瘦小一些,身上穿着厚厚的大氅,也不知是不是不适應邊境的氣候,臉色透着青白,看着有些孱弱的樣子,他聽到小姑娘咋咋唬唬的聲音,有些無奈地道,“小師妹,你應該稱呼我師兄。”說着,扭頭看向馬車外頭,便看到了一個露着肚臍的舞姬,是外域打扮,這會兒已經是初冬,這榷場又設在邊境,外頭早已經是天寒地凍的,那舞姬卻仿佛感覺不到寒冷似的,在一個賣酒的攤子前舞動着纖細的腰肢,分外妖娆,沈川佑隻看了一眼,便面紅耳赤地收回視線,直念叨,“非禮勿視。”
小姑娘才不管什麼非不非禮的,她隻知道那個姐姐真漂亮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漂亮姐姐,那舞姬注意到了馬車上這小姑娘驚豔的視線,嬌笑着沖她抛了個飛吻,小姑娘立馬眉開眼笑地回了她幾個飛吻,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沈川佑忙把趴在車窗上連連送出飛吻,恨不能爬出去的小姑娘拉了下來。
“哎呀你幹嘛,漂亮姐姐喜歡我呢!”小姑娘不滿地道。
“她是舞姬……”沈川佑說着說着,在小姑娘清澈的眼神裡微微漲紅了臉,再也說不出什麼貶低舞姬的話來,松開了扯着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得了自由,忙又趴上了車窗,隻是馬車已經距離那賣酒的攤位很遠了,根本看不清那漂亮姐姐了,不由得有些不高興地翹起了嘴巴。
看着小姑娘翹得仿佛能挂油瓶的嘴,沈川佑有些不大自在,但又有些嘴拙,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就安靜了下來。
不過小姑娘的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便忘記了這小小的不開心,榷場裡有趣新奇的人事物可太多了,她很快便又興緻勃勃地四下張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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