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吾身完畢,漫漫長夜顯得更加難熬。白晚晚看看狂風中搖曳的花、瞧瞧夜幕裡翻滾的雲、再瞅瞅窗外一直将下未下的雨——都不如自家徒弟好看,于是她幹脆支着腦袋觀賞起秦硯初的睡顔。
秦硯初睡着的時候少了醒時的純天然傻氣,被精雕細琢的模樣襯得肅穆高深了些。他的嘴唇緊抿,眉間隐隐蹙了起來。
今晚由白晚晚負責護法守夜,秦硯初起初還算睡得踏實,可卻有人踏夢而來,擾亂他此夜的安眠。
秦硯初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他隻知道自己在不停地奔跑,雙腿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可他卻不敢停歇。
耳畔有風呼嘯而過,混合着他沉重的喘息聲和急切的心跳聲,讓他身心俱疲。
身後有個黑影緊追不舍,他不經意地回頭,瞳仁蓦然變大。
秦硯初心口緊迫沸騰着的熱血驟然一滞,是白晚晚。
她仿佛變成另一個人,帶着滔天的恨意,滿目冰霜,緊握手中的利刃刺向他的身體,不留一絲餘地。
似乎是那張臉離得太近了,近得占據了秦硯初的所有視線,冷漠得令人心痛。
一股刻骨的窒息感将秦硯初憋醒,他像離了水的魚一樣大口喘着氣,驚恐地睜開了眼。
一手支棱在側的白晚晚重新闖進視線,就那麼十分不拿自己當外人地怼過來一張大臉。見自己睜眼,她嘴角彎彎,緩緩咧出一個笑。
眼前的情景和腦海中的夢境交織閃現,秦硯初一時間有些錯亂。
“怎麼醒啦?做噩夢了?”似乎為了安撫秦硯初,白晚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加輕柔,臉上的笑意也是溫柔的。
秦硯初按着呼吸還未平複的胸口,看了一眼白晚晚,又低下頭,有些遲疑地回道:“我……夢見師父追殺我。”
挂在白晚晚臉上的溫柔面具裂了一秒,連嘴角也十分做賊心虛地抽搐了一下。
她“哈哈”幹笑了聲,幾乎用了自己此生最最最溫和的語氣來挽回形象:“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兒,為師怎麼舍得傷你分毫呢?一定是這段日子被追殺得怕了吧,乖,師父給你守夜呢,快睡吧。”
見秦硯初還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白晚晚提議道:“不如我給你唱一首催眠曲?”
在秦硯初期待的目光下,白晚晚緩緩開口。然後下一秒,秦硯初就戴上了痛苦面具。他艱難道:“師父,我沒事了,自己可以睡着。”
白晚晚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自己的歌喉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嘛。
大約是害怕白晚晚再開口唱歌,秦硯初很快便睡了過去。隻是又安穩了不多久,眼前便闖入一片兵荒馬亂。
這似乎是一片戰場。所見之處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土地。
兩隊人馬短兵相接,秦硯初身穿盔甲,坐在一匹黑馬之上。
敵方将領騎着一匹白馬,紅色的披風在風中飛揚。
她眼神冰冷,手持一柄長槍,刺向了秦硯初。
那沾滿鮮血的長槍迎着陽光落在他的喉間時,血花四濺,一張熟悉的面龐也印在他的心間,落下錐心之痛、徹骨之寒——是身着戎裝面色霜寒的白晚晚。
伴着心髒的抽痛與夢中人留下的刺骨冰霜,秦硯初倏忽驚醒,橙黃的燭火微微搖曳,眼前人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與他面面相觑。
白晚晚的臉湊得極近,給秦硯初帶來的沖擊不小。
“你怎麼又醒啦?”白晚晚的聲音中帶着關切與毫無攻擊力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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