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猛地合上。
房間裡十分寬敞,沒有開燈,僅有從外面照進來的微光。
商甯摔在地上意識混亂,身體更加虛軟無力。
好安靜,這便是房間了,密閉的空間令她的慌亂得以平息,隻是有個陌生人在,但他離自己很遠。應該沒事吧。
商甯喉嚨有些發幹,就仿佛要渴死了一樣。
隻見那人向她走來,臉離她越來越近。
她好像闖進了别人的領域……
商甯想和那人解釋道歉,身體卻忽然飄了起來,最後落在雲朵似的很軟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她的收腰禮服,此刻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還好,那人幫她撕開了。
這或許是不對的,但她确實好受了些。
她沒有感到害怕,一如很多人對陌生人是抱有善意的,她也是,她沒有時間思考此刻面前離她很近的陌生人是誰,是什麼樣的人。
黑暗裡,似乎是羽毛輕掃着她的肌膚,來曆無從查起的欲望挑撥着商甯得神經。
那人成了她在空洞的黑暗裡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他,是真實的。
昔日的壓抑在被一點點釋放。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受了多少冷眼?”
“你能不能眼尖一點、機靈一點?”
“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你能不能讓着點弟弟妹妹?”
“你能不能不要連累我?”
“你能不能不要讨人嫌?”
“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
她的童年裡充斥着許若蘅不耐煩甚至嫌惡的質問。
除開這些質問,還有無盡的冷漠。
在她生病的時候,許若蘅冷漠地和傭人說,“發燒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麼做?”随即丢下她去和朋友聚會。
在她學校競賽得獎的時候,商懷谷對着高興的她說,“沒出息的東西!一個小小的校内獎項而已值得你這麼得意?”
……
一個月前。
一對夫婦來到家裡,商懷谷和許若蘅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那對夫婦用餐時總似有若無地打量她。
他們的目光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兩人離開後她才知道那對夫婦是商懷谷以前的朋友,兩家現在有生意上的合作,以後會多多往來。
沒過幾天,許若蘅安排了她和那對夫婦的兒子見面。她當然知道商懷谷和許若蘅是什麼意思,同樣的當她說臨近畢業有很多事要忙沒有時間時他們也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他們一個說:“銀霜不知多好一個孩子,你不要頭腦不清醒”,一個說:“我們養育你二十多年,吃穿用度從沒虧過你,現在是你可以為家裡做點什麼的時候,哪怕是個外人也知道知恩圖報,你莫非連個外人都不如,一心要和父母對着幹?”
她不喜歡賀銀霜,也不要喜歡他,更不要嫁給他。
她要乖,要聽話,要不連累人,要讨人喜歡,要優秀,要有用,要知恩圖報。
她不要做一輩子的傀儡……
那人抓着她的肩膀,商甯想要掙脫,可他仿佛一副牢不可破的枷鎖。
肌膚相親,身體仿佛不是她自己的。
他像啃噬麋鹿的野獸,可麋鹿好像已經沒有知覺,因此并不感到恐懼。
罷了……任由他去好了。
她抓着他的頭發,他将她徹底籠罩在黑暗裡。
一夜瘋狂,身體上的痛和欲望幾乎令她抛開了所有心理上的不甘、怨憤和委屈。
這樣的黑暗算不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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