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李相成便遭到了珞妃劉馨珞的投訴,說他看診時粗心大意、應付了之。
劉天明大怒,直接把他派到了邊關軍營當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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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衛青與王秉風原以為李相成已經睡下了,卻沒想到在營帳外看到了他。
此時,李相成遙望着京城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李相成與張逸如差不多年歲,張衛青看到他,猶如看到張逸如般。
他聽說過李景輝與李相成的事情,以他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經驗,這兩父子九成是遭人害了。
但他并不知道他們不是親父子。
“李軍醫!”張衛青輕聲走到李相成的身旁喚道。
李相成轉過身,看到是張衛青之後,趕緊行了一個禮。
“将軍何故深夜前來軍醫營?”李相成問道。
“本将軍與王副将有些問題想向李軍醫請教!”張衛青客氣道。
“為将軍分憂本就是在下的職責,‘請教’二字,在下愧不敢當!”
深夜請教必定是要事或急事,李相成把張衛青與王秉風引到了一間無人的營帳。
“傷員已經全部康複了,此處正好無人,将軍有話大可直說!”李相成正色道。
“李軍醫的到來,是将士們的福氣!”
張衛青先稱贊了一番,随後問道:“李軍醫可曾醫治過被火炸傷的傷口?”
李相成确認問道:“将軍說的是被火炸傷而不是燒傷?”
“是的!”張衛青回道。
李相成想了想被火炸傷的案例,還真被他想到一個,但他那時并未醫治過,是他的父親醫治的。
他如實說道:“在下十三歲剛學醫那時,隔壁鄰居的孩子調皮燒竹,卻被竹火炸傷,當時父親正好在家,是他醫治的那孩子!”
張衛青皺眉問道:“李軍醫可記得李院使是如何醫治的?”
李相成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孩子被炸傷處皮肉已焦黑,父親給孩子用了麻沸散,然後拿刀把壞死的肉刮掉,直到看到紅肉。之後就是正常處理傷口的步驟!”
張衛青點了點頭。
麻沸散是肯定要大量準備的,生生刮肉,他可不忍心他的士兵承受那種痛。
李相成并沒有多問,而是靜靜地等着。
“倘若要準備一萬份的麻沸散需要多久?”張衛青估算了一下問道。
李相成尴尬說道:“這個在下真不好說,麻沸散裡面最重要的一味藥材是曼陀羅花,它是一年生的藥材,如果要大量制作麻沸散,收集曼陀羅花是最重要的。”
張衛青想了想,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他看着李相成說道:“感謝李軍醫賜教,夜深了,李軍醫也早些就寝!”
随後,他又補充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李軍醫安好,便是李院使最大的期望!”
之後,他便帶着王秉風走了出去。
李相成望着張衛青的背影,眼眶通紅,他呢喃道:“父親,相成安好!”
今夜的月亮十分的圓,張衛青與王秉風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拉得很長很長。
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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