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的話讓杜翎遠又是一怔,眼中少見地閃過一瞬茫然。
他下意識覺得安珞的話有什麼不對,可再仔細去想,又發現不知能如何反駁。
他便也隻能将安珞前半段的話避而不答,隻去關注她最後問的那句問話。
“……我并非是因為你的身世才邀請你加入靖安司的。”他沉聲争辯,“若我真是看中這一點,何不在第一次京兆府會面時、便邀請你加入?又怎會等到此時才開口?安小姐未免也将杜某想得太不堪了!”
他人在朝堂,雖比不上那種從不結交逢迎的清流之官,卻也不是沒有底線的趨炎附勢之輩!
他分明是在昨晚宮宴之後、才升起了邀其加入靖安司的想法,又豈是隻因為安遠侯府和徐太師府的權勢而如此?
他有此之邀,也是敬佩這安大小姐雖為女子、卻也有這般才能卓絕,可這安珞又到底是将他當成了什麼人!?
看着杜翎遠明顯生了怒氣、陰沉了下來的臉色,安珞卻隻是輕笑着搖了搖頭。
她又說道:“我并非是有意要将杜大人你、想的不堪,杜大人既然覺得我這話說的不對,那就請杜大人再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昨日宮宴之上,勝過叱羅那、土渾力的不是我,而隻是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女兒,杜大人可也會如此、邀請對方加入靖安司嗎?”
會嗎?她覺得不會。
杜翎遠真正看重的其實一直都是她背後的權勢,而不是她自己。
隻是這種想借助她背後權勢之力的想法,是直到昨晚的宮宴才誕生于心,所以大概杜翎遠便自然地以為、他真正看中的是她的能力而非權勢。
可事實……當真如此?
杜翎遠聽聞此言,眉頭皺的更深。
他很想否認安珞的話,來證明自己并非是想攀高結貴,可安珞的這一問入耳,他又發現自己的答案的确是否定。
若安珞隻是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女兒,若昨日宮宴上勝過北辰的并非安遠侯府嫡女、徐太師的外孫女……
——他的确不會邀請一個物品小管家的女兒進入靖安司。
杜翎遠又是一頓,亦是對自己這與此時截然不同的答案而怔忪。
一時之間,竟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自己、亦看不清自己之心。
“……我欲請你入靖安司、是做這靖安司的副司長,我希望靖安司能更又更大的權力,也的确希望得到你背後安遠侯府和徐太師府的助力。”
杜翎遠沉默着思索了良久,才又開口說道。
隻是這一次,他的發問中帶了更多真心。
“可若我真是為了安遠侯府和徐太師府的權勢,我為何不在一開始便邀你加入靖安司?
安珞微微垂眼,沒有立刻回答。
她并非覺得杜翎遠此舉,乃是為了攀附她安遠侯府、和外祖家的權勢,畢竟就像杜翎遠自己所說,若他真是那等子隻看權勢的小人,那從一開始,他就不會因為她女子的身份,便對她有那諸般挑釁。
可若将這件事反過來說,那便代表着,即便她乃安遠侯嫡女、即便她有當朝太師做外祖,杜翎遠依然僅僅因為她是女子,便對她生出了輕視之心,甚至于因此漠視掉此外的一切。
而直到昨日,直到她用無可辯駁的勝利證明了自己,才讓杜翎遠真正将她作為一個“人”來看待,才看到了她背後安遠侯府和徐太師府的價值。
早從見到杜翎遠對尤文骥和京兆府的态度時,安珞便已經看出了杜翎遠對發展靖安司的野心,而安遠侯府和徐太師府的這份權勢,将是這份野心最好的助力。
可若這份權勢是以一個女子為紐帶,那杜翎遠便甯可不要這份助力。
直到他發現這個女子“不像”女子,這才說服了自己“忍受”這個紐帶,對這份助力重拾了興趣。
隻是最可笑的是……怕是連杜翎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許還理所當然地将這份“忍受”轉變成的準允,當成了是給她的榮幸。
——何其可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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