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枉凝眉居然是個官妓出身,後來被人贖出,才到的潇湘館。
舒雲瀾道:“既然已經被贖出,為何還要去潇湘館這種地方?”
“或是報恩,或是有所求,都有可能。”聞君衍也沒想到,派人查孫得望,居然查到了潇湘館。
舒雲瀾道:“你說你是為了軍營的事去的,而我是為了糧商一事,卻都跟這位枉凝眉有關。”
聞君衍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隻說提她的名字,那糧商就願意在生意上給我引路。你呢?”
聞君衍搖頭,淺笑道:“她認得我,所以我說我是去找姑娘的,她并未拒絕。”
“……”
聞君衍眼眸微彎,“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奇怪你會去找姑娘嗎。”舒雲瀾撇嘴。
“逢場作戲而已。”
“那你這逢場作戲的花費也太不便宜了,一晚上五千兩,加上酒水,枉凝眉得把你奉為上賓。”
“就是這樣才奇怪,”聞君衍玩味看着她帶着不滿的神情,“她知道我是誰,自然也知道我是三法司的人,可是依然來者不拒,毫不忌憚。這不奇怪嗎?”
舒雲瀾頓了下,“确實奇怪。”
“我隻是去見識見識而已,隻聽了曲子,如果連曲子都不聽不合适。”
“我管你聽沒聽曲。”
說着,聞君衍拿出了一張桃花牌放到桌上,“走的時候,枉凝眉給了我這個。”
舒雲瀾意外,“她倒是真大方。這麼說來,确實奇怪,我們都是陌生人,她卻并未趕人,反倒是大方地開門迎客,這潇湘館看來是當真不怕人查,會不會是找錯方向了?”
……
縣主宴在即,舒雲瀾在核對過名單沒問題後,便讓挽月和星兒去發帖,幾乎把能請的都請了,包括岷王府的岷王妃和側妃雪芙蓉,另外還有柳氏。
幾乎是半個京城的女眷。
地點定在新賜的縣主府,為了有足夠的地方,舒雲瀾花了高價将附近的三座宅子一同買下,把原本的窄巷變成了内道,又打掉了左右兩堵隔離牆,再以春夏秋冬四景布置每個院子,頓時視野開闊又别有千秋。
“小姐,按您吩咐,讓珍寶齋的老闆送了東西過來。”
“他人呢?”
挽月道:“他不敢見小姐。”
舒雲瀾嘴角微彎,當日她去珍寶齋買消息,結果在雲中客棧被岷王的人伏擊,險些出事。這珍寶齋老闆和岷王的關系已經昭然若揭,如今她又上門買珍寶,不怪老闆多疑。
舒雲瀾道:“不見也罷。你把我拟的單子給他,眼下他送來多少,我們就買多少。”
挽月不滿道:“小姐,當初他是怎麼算計您的,您怎麼還讓他賺錢,這不是助長壞人氣焰嘛。再說了,京城多的是珍寶店,幹嘛非得是他。”
舒雲瀾沒多解釋,“去吧,就說他今天送來的我都收了,照今日的品相再送三份來,價錢還一樣。”
挽月隻能氣呼呼去找珍寶齋老闆收貨。
星兒等挽月走了,也不解地問舒雲瀾,“夫人為何要這麼做?”
舒雲瀾淺笑地看着星兒,“挽月這麼問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這麼問?”
“還請夫人明示。”
“你覺得,那珍寶齋老闆可惡嗎?”
“殺了也不為過。”
舒雲瀾嘴角微彎,笑意卻不及眼底,“我同你想的一樣,不過對于有些人來說,讓他傾家蕩産比殺了他更痛苦百倍。”
星兒一怔,“夫人想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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