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咋樣。”顧大娘沒沒好氣地說。
别以為她不怎麼出門,就不知道劉嬸子二兒媳的弟弟是個地痞無賴,好吃懶做的,全靠家裡兩老和幾個姐姐養着!
這要是讓她家傾禾嫁進去,豈不是血都要被吸幹。況且,還有劉嬸子一家子不省心的。
哪個好人家的姑娘不會被磨搓死?
劉嬸子忍無可忍,最後還是破口大罵起來了:“柳繡蘭,我還沒嫌棄你家沒個漢子呢!你倒是先在這挑三揀四了,給你臉了啊!我呸!”
“要不是看你家禾丫頭有點小錢,不然誰會看中你家啊?出了事都沒個人能護着,還在這拿起喬了,真是沒點臉!還有就你家禾丫頭就兇悍樣兒,誰想娶半個漢子回家?放眼全村,哪家姑娘不是嬌嬌柔柔的,就你家格外不同些!”
李婆子也被顧大娘氣得胸口蹭火,這次她沒再攔着劉嬸子,跟着附和道:“外地撿來的丫頭片子就是不一樣哩,長得就一副狐媚子樣兒,怕不是天天想着勾人吧?”
顧傾禾手裡的石子用完了,正想着要不要動掃帚掃兩坨大糞,就感覺眼前一個影子閃過去了,然後聽取一片哀嚎聲。
“啊!我的腳——”
“哎呦,我的老腰要被打斷了——”
她擡眼,就見留白沉着臉,握着棍子居高臨下看着腳底下兩個婦人:“滾。”
“再來這,我見一次打一次。罵她一次,我聽到一句,腳打斷。”
留白拿着上次顧傾禾遞給他的棍子,說一句打一下,絲毫沒留手,棍棍到肉。
兩個不懷好意的惡毒婦人被打得連滾帶爬地離開顧家,不帶丁點猶豫,全然不敢回頭看那張閻王臉。
顧傾禾再次撿了把石子,朝負重累累地兩具身體丢去,顆顆必中,還夾着某個飯團子的私貨,将小石子的威力發揮到極緻,直砸得她們直不起身。
趕走兩坨臭氣熏天的東西後,留白回到顧傾禾身邊,彎身虛弱地靠着她的肩,把虛空中的飯團擠到了一邊,氣得它“嗷嗷”叫,整個飯團身都紅了。
可憐它的宿主此時的心思也不在它身上,顧傾禾摸了摸肩上的腦袋:“留白?”
留白蹭了蹭她軟軟涼涼的手:“嗯。”
“餓了麼?”顧傾禾感受到他臉上的冷汗,才驚覺他的故作強勢:“帶你去吃飯,好嗎?”
“餓了,會吐。”留白眼裡閃過黯然,莫名委屈:“怎麼辦,傾禾?”
顧傾禾摸了摸他消瘦的臉頰:“我有辦法,留白想試試麼?”
“嗯。”
顧大娘站在一旁,看着兩人相依相偎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深意。
她沒跟着去竈房,而是轉身去卧房取東西了。她想,有些東西到了時候,該拿出來重見天日了。
這頭,顧傾禾扶着留白進了竈房,給他拿了個小闆凳讓他坐在門邊,她将溫熱的粥拿出來,坐在留白對面給他打預防針:“等會你可能會什麼都感覺不到,但是我會在這一直陪着你,你害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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