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櫃見此一驚,暗歎一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随後臉上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小娘子,還真是有錢哩,大娘我這就去拿些好衣裳過來。”
女掌櫃在上等料子那把為數不多的幾件紅衣袍拿了過來,放在木制櫃台上,道:“小娘子,這是為相公挑選新衣裳吧。來看看,這些個紅衣是我們鋪子最新制的。”
顧傾禾木着臉糾正:“……不是相公。”
女掌櫃讪笑:“啊,不是夫君啊,那是家中大弟?弟弟也不錯,你這個長姐人還怪好哩!”
“……”
是她太老了,還是留白表現得太蠢了?
留白面上毫無表情,冷漠地看了眼掌櫃。
顧傾禾不想再去“自取其辱”地糾正掌櫃的話,轉身拿起一件绛紅白底水紋交領外袍,踮着腳尖在留白身前比了比,覺着還不錯後,擡眼問跟前的少年:“留白,這件你喜不喜歡?”
留白垂眼,目光都聚焦在她那一雙亮晶晶的眼上了,餘光瞥見隐隐約約的紅色就一個勁兒點頭。
顧傾禾見他喜歡,又在裡頭挑了一件殷紅色雲紋闊袖長袍,對着他比了比,也覺得不錯,不禁暗歎,長得好看的人穿什麼都好看。
将女掌櫃拿出的成品比了大半後,顧傾禾挑了三件,兩件綢緞的,一件棉的,花了五六兩銀子,除去外袍那件成品留白能穿,其餘的都大了些。
顧傾禾讓掌櫃量留白的體形裁衣定做,約定來拿的時間後,正準備離開鋪子時,留白就扯了扯她的衣袖,指着鋪子角落挂着的成品衣裳說道:“傾禾,那件你穿好看。”
顧傾禾朝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天青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淺綠色的荷葉,銀絲勾勒出幾朵花瓣,下擺是一圈圈的池水雲圖。
不得不說,留白不僅是個行走的衣架子,眼光也不賴。這要是放現代顧傾禾有錢的時候,她高低得讓留白天天陪着她去逛街、炸街。
當然如果留白能吃,沒有厭食症什麼的就更好了,還符合了她的職業生涯規劃,能做個試菜搭子和幹飯搭子。
可惜了……
顧傾禾盯着那件長裙兀自想着,女掌櫃見有戲,頓時笑得更燦爛了:“姑娘,那件一份是我們今早制出來的,還沒能來及擺放,你看,你要不要試試?”
留白一臉期待地看着她,顧傾禾見他難得臉上有其他情緒,笑着點點頭:“要的。”
女掌櫃将衣裳取下,帶着顧傾禾去了後院試穿,頓時前院隻剩下留白和一個守鋪子的繡娘。
留白在等傾禾換衣的時候,轉身将她給自己挑的那件外袍往身上比劃,眼尾不自覺地彎了彎,頃刻間眉眼染上零星喜悅。
他側對鋪子門口,也就沒注意到門外走過三五個行色匆匆的墨色玄衣人。其中有人瞥到他頓了頓步子,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旋即看到他側臉若隐若現的笑意,又兀自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了前邊的人。
留白眼裡的笑意在見到傾禾從簾布後出來那刻,頓時盛滿溢出,整個面容都因這份燦然驚豔而顯得熠熠生輝。
顧傾禾見他隻笑不說話,特地穿着去他眼前轉了一圈:“怎麼樣,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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