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沢羚佑不知何時将襯衫的袖口挽起,青紫色的淤青如針一般紮入小葉的眼中。
話題的主人公緩緩将目光挪動,若無其事拉了一下袖子,“輕微撞傷而已,先離開這裡。”
說完他便一馬當先邁出腳步,在他身後的三人組互相對視了幾眼。
能看出他們的眼中有千百句話語,不過不等他們小聲讨論,一直站在他們中央的小葉随即跟着北沢羚佑離開。
“诶,小葉你…”小霞話哽在一半。
她無奈地望着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他講話,甚至連腳步都不曾放緩一下的背影歎了口氣,垂下肩膀跟上身影漸漸模糊的二人。
“算了算了,跟着吧,反正有小葉在,北沢也不會害咱們。”
————
北沢羚佑腳步極具規律與節奏性,每踏出一步都如同提前算好的距離一般精準。
按理來說,這樣的腳步聲也應整齊富有節奏才對,但其中卻夾雜着些許雜音。
“……”
“疼嗎…?”
小葉出聲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他半垂着眸子,盯着少年的腳後跟看。
似乎這樣就能看穿他,了解他所隐瞞的一切那般。
但這隻是徒勞。
“還好,沒什麼感覺。”
“騙人。”
清冽的嗓音迅速接在略帶有低沉的嗓音後。
銀灰發絲打在臉頰兩側,過長的劉海自然垂下投至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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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微微收攏抱着變身為小火龍的百變怪,耳邊全是北沢羚佑略帶沙啞的嗓音。
羚佑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
如同被火焰侵蝕後的聲線,小葉對此并不陌生。
在從枯葉森林出來後,休息了幾天時,他的嗓音也是如此。
如可達鴨的叫聲一般,幹癟沙啞。
“你走路的姿勢,下意識的有些變形了。”
“偶爾走路姿勢的變化是正常的,畢竟人不是機器……”
“是為了防止腰肩處的傷勢,繼續帶動肌肉的損傷嗎?”
小葉難得如此咄咄逼人,他一次又一次打斷北沢羚佑的話,聲調也愈發拔高。
“在小智他們找到我們之前,我曾清醒過一次。”
“當時的我就覺得你我二人倒在地面上的姿勢很是怪異。”
“你張開的雙臂,壓住大腿的身體,淤青的手臂……”
小葉話語一頓,整個船艙内頓時如數萬米深海中的裂縫一般。
死寂,卻又極具壓迫。
“我十分确定在我記憶中的最後,我是出現在宴會廳中,與小智他們一同觀賞着音樂節。”
“到底發生了什麼,羚佑?你能告訴我嗎?”
“……”
百變怪尾部的小火苗似乎愈發微弱,原先足以照亮二人周邊一小片區域的火光圈也漸漸縮小,以至于現在小葉甚至看不清北沢羚佑的神情。
深海中的巨物緩緩睜開眼,透過薄薄的窗戶朝船内投去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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