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東霆暗暗發笑,這小丫頭還是張牙舞爪的時候最可愛,大家閨秀一點不适合她。一名名叫秦方的太監,帶着兩名内監和八位禁軍護送他們至一處宅院外,兩進的院子,那同來的八名禁軍,前後門各站了四名把守,名為保護雲琮安全,卻透着一股軟禁的味道。庭院裡站着兩個十七八歲的鮮靈少女,見到雲翡和秦方等人進來恭恭敬敬行禮。秦方指着兩人道:“這是奇花、異草,專門侍候小公子生活起居。”雲翡忙笑吟吟道謝,心裡卻想,這大約是丞相或是太後送來監視阿琮的耳目吧。秦方道:“老奴先告辭,酉時三刻,老奴親自來接二位入宮赴宴。”“多謝秦公公。”雲翡立刻塞了一張銀票給他。秦方竟然一點也不客氣,不動聲色的收下銀票,轉身帶着兩位小太監走了。庭院面積不大,幹淨整潔,房間都已收拾利落,起居用品一應俱全。齊氏和茯苓,将帶來的行李搬進來,奇花和異草婷婷袅袅地等候差遣。這兩位少女雖然看上去靈秀美麗,賞心悅目的緊,可惜,來路不明的人,雲翡怎麼敢用?就算長的像天仙,也要被打入冷宮。于是,好心把她們送去宋驚雨那裡,讓賞心悅目的花花草草陪着年輕英俊的宋校尉。可是沒想到,宋驚雨竟然一臉的不領情,闆着冰塊臉,快要掉下冰渣來。廚房裡備有一名廚婦和兩名打雜的下人。雲翡也不甚放心,讓齊氏去負責廚房,茯苓專心照顧阿琮。忙碌了一下午,将行李東西都歸置好,眼看要到了赴宴的時辰,雲翡和雲琮各自沐浴更衣,準備停當,就靜等着宮裡派人來接。酉時三刻,秦方準時帶人駕車前來。雲翡一看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暗道,果然還是皇家有錢,即便是落魄的皇室,這份氣度依舊讓人瞠目。登上馬車,她更是暗暗咂舌,車廂之寬綽,在内起卧行走,竟絲毫也不受拘束。廂頂四個角分别鑲嵌了四顆夜明珠,廂壁貼着金色軟緞,銀絲線繡着如意吉祥紋,内裡包着絲綿,即便路況不好,不小心碰到廂壁上也不會磕疼。雲琮好奇地張望,豔羨地說:“姐姐,回頭咱們的馬車也這樣裝飾。”雲翡将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那就叫僭越,是要治罪的。”雲琮吐了吐舌頭,不以為然。雲翡摟着他,在他耳邊小聲道:“阿琮,你要記得,這是京城不是荊州。在荊州,爹是土皇帝,咱們可以随意任性。這裡可不成,一言一行都要謹慎,特别是在宮裡,千萬不要多說話,隻管裝啞巴裝笨蛋。”雲琮吐了口氣,道:“姐姐,我本來就和那一群老頭子無話可說啊。”今天上午皇帝接見的時候,旁邊的丞相,太傅等,全是老頭子,實在無趣又沉悶。“不管任何人,隻要問起爹的事,你就什麼都說不知道。”雲琮哼了一聲:“我本來也就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雲定權狠心将他送到京城,阿琮小小的心裡對父親充滿了不滿和失望。再加上從小到大都是母親和姐姐帶他,雲定權甚少歸家,雲琮對他一直是敬怕多過親近。雲翡想了想又道:“不論别人問起什麼,你都盡量裝糊塗。一定要記得,言多必失,大智若愚。”雲琮半懂不懂地點點頭,本來輕松的心情也被嚴肅的姐姐搞得沉重起來。雲翡摸摸他的頭,柔聲道:“阿琮,既來之則安之,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你能和天子一起讀書,是你的福氣。丞相給他找的都是最好的老師。”雲琮點點頭,抱着她的胳臂喃喃道:“我在荊州也可以念書,在京城也見不到娘。”說着,大眼睛一眨,滾下來兩顆大大的眼淚。雲翡抱着阿琮,心裡有些發酸。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離家,陌生的地方,看似平靜,卻又危機暗伏,從此一切都隻能靠自己。馬車行到應天門外,茯苓和宋驚雨被留在宮門外,雲翡帶了阿琮進宮。黃昏時分的宮殿被夕陽鍍上了一層暖金色,寂靜中生出慵懶孤寂的威嚴。雲翡牽着雲琮沿着複道右側的石道,緩緩走向巍巍南宮。夕陽一寸寸落下去,雄偉的德陽宮坐落在整座宮城的中軸線上,圓頂上的琉璃瓦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宮殿周圍環着方形的一池碧水,取天圓地方之意。正值掌燈時分,突然間整座宮殿的燈亮了起來,一盞一盞連綿而起,仿佛一道耀眼明亮的洪波由遠而近洶湧而來,氣勢恢宏雄偉,讓人歎為觀止。雲翡看見這一幕壯觀景象,隐隐有些明白為何那麼多人,想要坐在那金銮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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