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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緩緩點頭，說道：&ldo;那麼，查一查有誰知道此畫及上面塗鴉形狀，就能基本圈定兇手了。&rdo;&ldo;正是，這就是兇手弄巧成拙的一個方面。一方面，這個手法使得這三個案件顯得撲朔迷離，無從捉摸；但另一方面，也使得這三個案件被連在了一起，讓人可以清楚得知，這三個案件的兇手，是同一個人。我們将這三個死者生前的交集點結合起來，便可以推斷出，此人殺害的所有人，與呂滴翠都有着莫大關聯‐‐而且，此人還見過張家珍藏的這幅畫。&rdo;堂上衆人的目光，頓時全都落在張行英的身上。張行英在衆人的矚目下，頓時緊張至極，不知所措地後退了一步。而黃梓瑕凝神望着張行英，說道：&ldo;是的，看起來，張行英的嫌疑，非常大。與呂滴翠這件案子有關的人中，呂滴翠自己，在魏喜敏和孫癞子死的時候有作案時間，但公主薨逝之時，她被拘禁在大理寺淨室，要逃出來殺人并且再神不知鬼不覺回到原位，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ldo;呂至元，公主薨時他有作案時間，但魏喜敏死的時候，他因太過疲累而被擡回家，又有大夫和隔壁鄰居照看，絕對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從當時所在的豐邑坊跑到薦福寺殺人。孫癞子死時，他亦在蠟燭鋪埋頭補做薦福寺的巨燭，西市衆多店主和客人皆可作證。&ldo;唯有……張行英，他任何時間，都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明。或者說，在三樁兇案發生之時，張行英，一律都在現場。&rdo;衆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張行英身上。張行英驚惶地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地辯解：&ldo;不……我，我沒有殺人……&rdo;周子秦也急了，趕緊拉住張行英的手，急道：&ldo;崇古，張二哥是有殺人的理由，但是我相信，他不會殺公主呀！就算他要殺人，他一定也不會用這樣的方法的，他這麼耿直的人，不可能安排得下這麼多計策啊！&rdo;黃梓瑕朝他點了點頭，然後面對衆人說道：&ldo;按照時間順序，弄璋弄瓦（1）衆人看着呂至元，頓時嘩然。這老頭兒自進入大理寺以來，一直埋頭站在角落裡，沒有任何人注意過他。因為對他的鄙棄，所以就算是說到和滴翠有關的幾個人，别人的目光也隻在他身上掠過，并沒有停駐。然而此時，黃梓瑕卻舉着那根鐵絲，向他發問。衆人的目光，随着黃梓瑕，一起落在了他的身上。呂至元在堂上陰影之中，努力隐藏自己的身影，他依然還是伛偻的身子，半舊的布衫，陰暗讓他的臉顯得輪廓也深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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