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兩夫妻一個在大房裡哭,一個在小房裡急。他想到大房裡去勸勸小冰,但小冰不讓他進去,關上了門,他隻好站在外面勸:&ldo;你别這麼性急,等明天看了醫生再哭也不遲---&rdo;小冰在裡面威脅說:&ldo;你别得意,你别以為你沒症狀就是沒性病,明天如果查出來是性病,那肯定是你傳給我的,我堅決跟你離婚!&rdo;他覺得這很不公平:&ldo;為什麼查出來有性病就一定是我傳給你的呢?隻能是你傳給我的,因為我沒跟任何人有過這種關系---&rdo;小冰嘲諷地說:&ldo;哼,你多麼幹淨的一個人呀!說得輕巧,你沒跟任何人有過這種關系,那你的那個女兒是怎麼來的?&rdo;他有口難辯:&ldo;你---你怎麼不講道理?那事不是早已---弄清楚了嗎?你怎麼---&rdo;&ldo;什麼弄清楚了?弄清楚什麼了?我那次放你一馬,你就以為我這人好騙是不是?你就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哼,早就看出你這人不地道,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惡心!滾開!别站那裡惹我心煩!&rdo;他氣得跑回小房裡去,抖了一陣才平靜下來。回想起上次為艾滋病擔驚受怕的那個晚上,感覺真是天壤之别。那次雖然兩個人都吓得夠嗆,但兩人發誓同生共死,讓他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今天是怎麼啦?還沒到艾滋驚魂的地步,小冰卻鬧這麼大一出,口口聲聲都是&ldo;離婚&rdo;&ldo;離婚&rdo;,是不是已經在外面找好什麼人了,借這個機會來鬧離婚的?那一夜,他幾乎沒睡,快天亮時才迷糊過去,但很快就被小冰叫醒了。他慌忙起了c黃,見小冰已經穿得整整齊齊地坐在客廳裡了,不知是起得早,還是根本沒睡。小冰木着一張臉不理他,他隻好上去講個和:&ldo;早上煮面吃行不行?&rdo;哪知小冰不領那個情,冷冷地丢過來一句:&ldo;你要吃你吃吧,我不想吃---&rdo;&ldo;說不定又得在醫院等一天,還是吃個早餐吧---&rdo;&ldo;你還有心思吃早餐?你占了你那男人的光,沒症狀,我痛苦死了,隻想早點讓醫生把這病治好。我先走了,你洗臉漱口吃飽喝足了再來吧---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敢到醫院來檢查---就說明你心裡有鬼---我肯定跟你離婚!&rdo;小冰說完就下樓去了,他也趕緊追下樓去,追到樓外,見小冰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走了。他又慌忙返回家裡,給小冰打電話,問是不是還是上次那個醫院。小冰沒好氣地回答說:&ldo;你是豬腦筋啊?不是上次那個醫院,還能是哪個醫院?&rdo;他真是有點忍無可忍了,摔了電話,坐在椅子上生氣,心想你自己弄出一身病來,好像還挺有理由似的,完全是個女版常勝!他本來是準備請假,不上今天上午那節課的,現在也搞煩了,騎車跑到學校上課去了。上完課,他才打的到那家醫院去,到了那裡,一眼看見小冰無精打采地坐在診室外面。他走上去問:&ldo;你已經看過了?給我挂号了沒有?&rdo;小冰也不答話,扔給他一個号,他看了一下,120号,可能已經叫過了,又問一次:&ldo;你看過了?&rdo;&ldo;你沒來,我看什麼看?這種病都是要夫妻兩人同時看同時治的---&rdo;他知道醫生是這麼說過,便不再說什麼,坐在旁邊陪着等。醫院的規定,凡是叫号的時候不在的病人,呆會回來要等護士慢慢地cha到連續的号碼裡去,隔幾個才cha一個,所以又等了老半天,才被叫了進去。又是那些問題,又是那些化驗單。他們在化驗室留了标本之後,他就叫小冰一起出去吃飯,但小冰不肯去,冷冷地說:&ldo;你有心思吃飯,你去吃吧,我不想吃---&rdo;&ldo;再怎麼樣,飯總是要吃的---&rdo;&ldo;你去吃吧,吃飽了好有力氣尋花問柳---我不吃---&rdo;他見她這麼不可理喻,也懶得再低三下四地求她,自己跑出去吃了一點東西。等他回到醫院的時候,小冰正坐在一個長椅子上,靠在椅背上睡覺。他估計化驗結果還沒出來,不然小冰肯定拿了結果走了。他跑到化驗室去看化驗結果,化驗室的人按名字找了半天,才找到他們的化驗單,但說他們的化驗單沒加急,今天出不來。他一聽就急了:&ldo;怎麼沒加急呢?我們明明付了加急費的---我們有收據的---&rdo;&ldo;反正這上面沒蓋加急的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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