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靜得一根針掉下地都能聽見的氛圍中,顧勰機械地轉過頭看向她:我有一句滾犢子不知當講不當講?也虧得安懷袖是個很有教養的人,竟然當真微微笑着回答她道,“不曾考慮過,我對自己現在的職位很滿意。”或許是斜眼一瞟看見君漓在的緣故,他頓了一下後又笑着加上一句,“滿意并上進着。”君漓半耷拉着眼皮,瞥了錦笙一眼,然後抿了口酒,緩緩道,“錦閣主聽完了,除了感慨思蘅評書講得好之外可還有何高見?”錦笙知道,這是太子爺在抽機會考核她,便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開始分析。“我對安兄說的那個前景很在意。一等一的侍衛包圍之下,卻還有歹人能夠闖入并劫走應該在廂房裡的安小姐,那麼這些人一定都是高手。高手分為兩種,一種來自江湖,另一種來自朝廷。”顧勰給她倒酒,插了一句嘴道,“不用想,肯定是來自江湖。”“沒錯,隻有江湖高手才沒有正統路數。朝廷裡能稱之為高手的基本上都帶着兵,不是禦林軍的人就是兵部的人,他們帶兵操練,那麼被他們練出來的小弟也肯定和他們是統一路數。可是這群人雖然有組織,但身手不是軍隊中的,可對?”錦笙看向安懷袖,求證道。安懷袖點頭,“家母和方丈大師都說過,那些人行事野蠻,功夫一流,各成章法。”錦笙接着道,“再來推這些人要殺安夫人并劫持安小姐的原因。前者恐怕隻有一個仇字可以解釋,為财為色都不可能這麼大架勢去殺一個丞相夫人,他們明顯是組織好了的。後者姑且算是為了自保,劫持一名人質。”“那麼問題就出現了。”錦笙喝了口燒心窩的酒,“和安夫人打交道的基本都是宅中女眷,大家攀附丞相夫人還來不及,怎會與她結仇?就算是結仇,怎會蠢到去殺她?”“這樣就隻剩下和安丞相有仇或者與安丞相父親有仇之人,不過當時安老太爺已經故去,暫且不說,說一說安丞相。”“他是朝中重臣,和江湖中人結仇的幾率不大,和官員結仇倒是很正常,受手底下官員嫉恨,明的不能整就背地裡整,也說得通。”“但這些歹徒是江湖中人。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官員掏錢買殺手去報複安丞相。”錦笙說完,又蹙起眉,“可想不通的是,廢了這麼多工夫,何不直接暗殺安丞相來得解恨呢?為什麼偏要去暗殺他的親眷?還有,究竟要多大的仇才能到下狠手暗殺的地步?”君漓挑眉看向她,“方才你說他們劫持安小姐姑且算是把她當作人質,為了自保。”他這麼一提醒,錦笙就想起來了,險些忽略了剛剛擱那兒準備說的這一點。“我之所以說是‘姑且’,是因為有一點存疑。如果他們僅僅是為了自保,為何不劫持一個僧人,卻一定要劫持安小姐?對于一心向佛的安夫人來說,什麼人的命不是命呢?她當然也不會輕舉妄動不顧僧人的性命了。”“換一種說法,那個時候安小姐和乳娘都在廂房之中,乳娘若不是個蠢的,也曉得待在房間裡比去外邊厮殺之地更安全些。那麼,她們沒出去,就定是有人闖進來劫持了安小姐。要是那歹人繞了那麼遠的路,卻隻是專門來劫持她做人質的話,擔怕是個傻子罷?”安懷袖贊同地點了點頭,“當時的刑部尚書也是這麼說的。他說那群歹人不僅僅是沖着家父的親眷而來,因為當時太子殿下和清予指腹為婚,倘若聯姻成了的話,說句不敬的話,我家的确是得利的。那歹人很可能還起着想要破壞聯姻的心思,才劫走清予。”“哦——”錦笙長哦一聲,随意拿起手邊的折扇抵住下颚,接着道,“既然是為了破壞聯姻,那麼很可能這個官員家中就有适齡的女兒,劫走了安小姐,他家閨秀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有機會競選太子妃了。”“安兄,朝中有沒有既和令尊有過節,又有女兒的臣子?咱們可以暫時先順着這條路查一查。”君漓不鹹不淡地睨着她握在手中撐于下颚的折扇,片刻之後收回視線,抿酒淡淡道,“錦閣主下巴上撐着的那把折扇,頗像我方才放到桌上的那把。”假抽抽的正兒八經(修排版)錦笙一驚,瞬間尴了個大尬。實際上她順手去拿那把折扇是因為她也有随手把自己的玉笛甩在桌上的習慣,然後想事情的時候就會拿起來抵住下颚,總感覺這麼抵着就捅順了思路。強迫症的腦子就是這麼清奇。她尴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着伸手把折扇遞還回去,君漓淡淡地睨着她沒有說話,片刻之後錦笙自己心領神會,扯着袖子給他的折扇擦了擦,然後恭恭敬敬地放回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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