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郢終究還是趕在年底大宴前回來了。
太子一回宮,照例先往天門殿去和皇帝老爹彙報差事,後來去了一趟丞相府,一直忙到酉時,又受皇帝的召,随他爹到壽昌宮去看望了徐太後,陪老人家吃了頓從來不吃的夕食,聊了一會。
就算他本人沒落腳自己的太子宮,也不妨礙這邊同樣熱熱鬧鬧,自打他清早入了長安城起,消息一經入北宮,裡頭大大小小的宮室就開始了除塵。
尤其丙舍那廂最是熱鬧,下午趁着出了會太陽,那院子裡一應被褥,毯子等都拿出來晾曬過,爐子火盆裡的碳灰也倒出來,掃幹淨了,添上新碳,連那些本就锃光瓦亮的陶瓷罐子也是擦了又擦。
申容所在的正殿相比起來倒是安靜,她聽着丙舍那頭的事,還微微一笑,想着田婉兒依舊是上一世的那個田婉兒,要真想靠着前頭那封信壓住她,恐怕還是不能夠。
終究是住在太子後院的人,長此以往不得寵,家裡再一逼得緊,就是兔子急了都會咬人,開始使了勁的想辦法讨寵。
何況她本來也是個聰明人。
申容應該要想到的,往長遠了看,也确實不能指望單一件事就徹底壓住她。
而男人的忘性又大,指不定哪天就把以前的事統統過去了。
她嘴角的笑就收了一些,點了點案幾上的香爐,目光變得深遠。陡然間,又改變了往前的想法。
*
等劉郢回到自己的太子宮時,天都黑了好一會了。
他也沒往含丙殿過去,自邁進北宮的大門起,步辇就直接朝金陽殿這方擡過來了。
哪怕知道太子一來是徑直往儲妃寝殿過去的,田良娣照舊是在不遠的丙舍屋前出來行了禮。
就算是一眼,一眼……不曾忘記也好。
可惜這大雪天的,就算劉郢周身的保暖措施做的不錯,也不會在外頭待多久。從下了辇車起,大步子一擡,雷厲風行地就進了儲妃的寝殿。
這主屋裡的人雖不如旁院丙舍裡頭那般,卻也是熱情招待了的。
好歹也是劉郢,是太子不是?
宮奴上前來服侍太子爺洗過手、臉、腳。申容蹲身在一旁點着他喜歡的安神香。夫婦倆一個在行障後頭,一個在榻前,就這麼隔着還有些距離地聊着閑話。
不過這動嘴多的人是申容。太子也剛回來,都沒歇口氣的,她如何能累着他多開口?
她就提起了這幾日發生的事,連着劉子昭和鐘元君婚事是如何黃的也說了。
劉郢興許是早就知道這個事了,起先聽着還沒怎麼,隻等聽到鐘元君在壽昌宮那一出,才探出半個腦袋來。
“還是這麼回事呢?”
申容擦了手過去,接過宮女手上的寝衣,一邊給他穿上,一邊無聲地點着頭。
“你就沒幫着說幾句?”劉郢張着雙臂,神情調侃。
她擡眸瞅了他一眼,再低頭繞好系帶,嘴還有些笨笨的,“那,那母後和徐太後都在,我一個做小輩的怎麼好插話?”
“倒也是。”劉郢表示認可地跟着點頭。
男人的思維到底不一樣,再者他手上事可太多了,要留神的事也多。這會聽着還不一定想着是鐘元君僞裝的呢。
不過要怎麼去琢磨,都是他自己的事。申容和他說,那是夫妻倆要有些日常的話可以講一講,說得多了,以後慢慢再要聊起别的來,就難有顧忌了。
太子爺睡前洗漱完,攬着自己的小儲妃回後室。路上嘴也沒停,又問她,“對了,申公娶了新婦,你可知道?”
她輕輕“嗯”了聲,看不出是何神色。
“我倒是剛知道。”劉郢說着松開了她,獨自往牆邊矮松盆景那去看了看。一邊倒騰着上頭的針葉,一邊說,“路上還遇着個人,自稱是你妹夫。我還想你哪來的妹妹。後來才知道,是申公新婦的女婿。”
“問您要官來的是嗎?”她順着往榻上坐下,沒多管他。
太子爺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也就沒回身,還繼續聊天似的問“你怎麼知道?”
“不然還能為什麼事?”申容回得迅速。這語氣就絲毫沒有從前那大大方方的儲妃風範了,還有些小女兒家生氣似的。
劉郢這才聽出來了。他回頭笑了笑。便也坐到了床榻上,垂着頭打量起她來,“怎麼了?”
越說越來氣,劉郢都提到了這事,那這官必然就是給下去了的。她索性抖落開太子的手,由着自己今日也發一回小脾氣。
“您又何必答應?與我家又沒關系。”
倒是頭一回見儲妃使小性子,幫了忙的太子一句感激的話沒聽着,結果還跟做錯了事一樣,兩頭不讨好。
這可是太子爺!才剛出差回來,就要遭房中人的臉色,那心裡能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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