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向白津提出結合申請嗎?”我被水嗆着劇烈咳嗽起來,背過身咳了好一陣才轉回來。我現在一定很狼狽,鼻腔殘留着檸檬水,眼睛裡水霧一片,而謝爾蓋顯然不願意轉移話題。感謝德米特裡的靈魂指針,不但讓我再次回想起白津是哨兵的事實,也讓我在此刻認識到“手術台的暴君”的傳聞是有根據的,謝爾蓋同樣說一不二、獨斷專行。他下意識地想掏出煙,在口袋裡探察了一圈,最終扔給我一粒抹茶奶糖。奶糖在淺黃色的桌闆上打轉,我有些焦慮,幾乎是坐立難安。為了避免他說出讓我更難受的消息,我屈服于他的好奇心。謝爾蓋則做了個願意傾聽的手勢,他看向我的目光和十二年前在手術室的消毒區裡教我抽煙一樣,平靜又耐心,在我吐完苦水之前絕不發表意見。我長歎一聲側過臉看向遠處的噴泉,“唉……好吧,那是我返校的前一天……”我最終還是告訴了謝爾蓋整件事情,然後恍惚失神地結束了交談,甚至沒有通知宣稱會接我的德米特裡而直接回了宿舍。謝爾蓋說他要出去抽支煙。他這兩個小時裡看向我的臉的次數太不正常了,太多了。然後我就趁機從向導的通道離開了。事情朝我無法預料的邪路發展,我像壁虎斷臂求生一樣自爆了我失敗的經曆,希望謝爾蓋可以放過我,離開我的生活。人類是最奇怪乖戾的物種,上一秒還感恩、感激、感動、感懷,下一秒就咬牙切齒、涕泗橫流。靠,去他媽的。德米特裡正坐在窗台上彈吉他,赤裸着雙腳輕輕點在地闆上打節拍。他見我悄無聲息地回來了,驚慌失措、上蹦下跳,然而我沒有多餘力氣理睬他源源不斷的抱怨。我偏愛回憶無關緊要的事,對于那些足以改變我人生軌迹的事卻往往想用封條把它們全部沉入深海。今晚的回憶很長,比我告訴謝爾蓋的部分還要多。請你原諒我用“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這樣俗套又虛僞的開頭遮掩真實。靈魂指針事件後,我和白津的相處模式悄然發生着轉變。前線的日常不止有訓練和戰鬥,高廷議會對部隊哨兵的思想素質水平高度重視,那一年連續下達了三封a級文件,要求裝載量子光束炮以上設備的飛船級小隊每周展開至少一次讀書交流會。我一直很好奇白津是如何招募到120個和他的大副、二副一樣粗魯的船員,他們簡直是一條生産線上量産的異父異母的兄弟。傅醫師自告奮勇組織了62船事件後有點神經過敏。“是白船長的意見。”傅醫師急呼他得調整一下聲音傳輸系統,下一秒身影變得虛化(下線狀态)。白津點頭承認,他略微狹長的眼眸裡映着半是驚訝半是氣惱的我,幽藍色的瞳孔輕描淡寫地掠過我的頭頂,宣告此案了結——和之前調解廁所紛争一樣。我不由感到臉紅害臊:不知不覺竟然在船長的扮演式縱容下有心理年齡逆增長的悲哀。他又不是我真正的老師!好吧,好吧。這是“善解人意”的船長的主張和命令,我舉雙手服從。不得不從。連傅醫師都站在他那一邊。“好,我調好聲音了。那我們三個開始吧。這邊錄影功能開了。”傅醫師的身影晃動了一下,他又上線了。三人各喚出界面,把本周讀完的書投影在手邊。《荊棘堡》。古代歐羅巴女神身隕之地的後裔所作。我在初級學院的一門古典研究課上已經讀過,所以這次重讀隻是囫囵翻閱而已。白津頗有紳士風度地請傅醫師先講。如果是之前的我,隻會覺得船長尊重向導人群;現在的我則悄悄觀察着他的臉和看似放在兩側自然下垂的手臂,試圖捕捉船長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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