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密切關注着那群天真爛漫的孩子,聽言,他低聲說:“我也想成為天使。”
不知是他的話被孩子們注意到了,還是什麼原因,孩子們轉過頭來,皆看向他。
天漸漸暗了下來,整個世界逐漸變得陰暗,在漫天飛雪裡,孩子們的臉竟然有些猙獰。
其中一孩子指着他,厭惡道:“我見過他,他是惡魔!彼得神父說他是惡魔!”
“我也見過他,他就是惡魔!我媽媽也這麼說!”
“彼得神父說,成為天使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消滅一個惡魔!”
“彼得神父說,惡魔應該被消滅!”
“我們要消滅他!”
一群孩子圍攏過來,他下意識躲避,然而,孩子朝他扔了一塊石頭,石頭破空而來,他一時躲閃不及,被石子打中肩膀,他疼得不禁呻吟出聲,孩子們聞言,歡喜跳躍。
他不願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隻想快些離開他們,但孩子們卻不這樣想,他們将他圍成一個圈,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許走!"他們喊道。
"讓開!"他冷聲說,但是孩子們并不退縮,他們甚至不斷靠近他,神色正義,仿若他們是勇于對抗惡魔的勇士。
他們變得異常暴躁,不斷揮舞拳腳攻擊着他,他一次次閃避,漸漸的,這裡有了圍觀的人,其中有成年人,也有稚嫩孩童。
成年人冷漠地觀望着,其中不乏有人滿眼厭惡地瞪視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他就該這麼被惡意對待。
圍觀的孩子呐喊道:“他是惡魔!打死他!”
有人加入進來,他們拿着石子、匕、木棍,這些武器一齊朝他襲來,他無奈閃避,他們卻越來越兇猛,他隻能一次又一次避開這些攻擊。
突然,一個木棍擊中了他的腿,他吃痛,一時不察,有人将匕刺進了他的手掌,他捂着傷口,鮮血從手掌滴落。
他擡眸,看向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這個僻靜的小角落裡,竟然吸引了不少人,人人用鄙夷厭恨的目光盯着他,似乎他是什麼毒蛇猛獸,他的死亡值得慶祝。
他不認識所有人,但是所有人都要他死,就因為他是所謂的惡魔。
雪更大了,純潔的雪花落在他的手掌上,精美的匕穿過他的手掌,深陷在肉中,刺眼的鮮血流淌出來,他拔出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度愈合。
圍觀的人見狀,他們越相信面前的少年是惡魔,一位婦人捂住嘴,驚訝道:“天哪,傷口能恢複,原來他真的是惡魔。”
“他就是惡魔!隻有惡魔才能生得一副絕美皮囊!惡魔模樣美豔,是為了蠱惑我們人類!”
一個男人憤怒道:"我們要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惡魔!"
孩子們高舉着石頭等武器,瘋狂呐喊,有人甚至掏出手槍瞄準他,孩子們的呼喚越來越洪亮,伴随着歡呼,槍聲響起,子彈飛起,直直地穿過他的額頭,留下一個駭人的空洞。
曠野裡,風聲嗚咽,他的身體晃了晃,還是站住了,額上的洞口奇迹般地恢複。
人們見狀,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彼得神父果然沒有說錯,他就是惡魔!殺了他!殺了他!!!”
人們都圍住他,數不清的拳頭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這下,他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
棍棒擊打肌膚的痛、石子打中肩膀的痛、匕穿過手掌的痛、子彈打破額頭的痛,以及現在無數拳腳相加的痛,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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