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着臉頰,滴落在手背上。她突然驚醒,趕緊湊上相機,拍起照來。不知道為什麼,郁久的造型這會兒明明有點亂了,卻更多了幾分味道。可能放浪不羁與天才更加搭配吧……死之舞的旋律升騰,将整個劇院空間填滿,觀衆席沒有人再竊竊私語,連彈幕都少了許多。仲孫青伸着脖子,微微張着嘴,呆呆地聽着。他的座位靠外側的走廊,不知什麼時候,身側站了個人,而他直到那人出聲才發覺。“郁久……都長這麼大了。”仲孫青吓了一跳:“诶呀媽呀,老金!”金燕手裡拿着一張票,位置在前排正中,但她沒有過去。她眼中含着淚,從這個昔日學生的琴聲裡,聽到了許多的苦。她是個嚴厲的老師,即便是郁久這樣天真又可愛的徒弟,她也常常不假辭色。她以為時間還有很長,可以陪伴那孩子很久,可是現實給了她重重一擊。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郁久已經放棄了鋼琴,真的和父母定居國外了,可她還是忘不掉。偶爾出國旅遊或者交流,她還會時不時地想,有沒有可能和郁久偶然遇見。結果意料之中,令人失望。仲孫青:“诶呀兒砸,往裡頭擠擠,給你金老師騰個座兒!”金燕傷感的回憶被打斷,她惡狠狠地瞪了仲孫青一眼。……最終還是坐了小半個座位。仲孫青小聲道:“你到底上哪兒旅遊去啦?你這小徒弟都已經在微博紅透半邊天啦!我跟他偶然認識的,他後來知道我認識你,一直追問我‘金老師的聯系方式’~”最後一句老爺子掐着嗓子學的,差點沒把金燕惡心死。金燕冷着臉:“閉嘴。”死之舞的旋律漸漸歸于平靜,金燕聽完已經淚流滿面。仲孫青從兒子那兒抽了好幾張紙巾給她,哎哎地說:“你啊,就是多愁善感。”金燕不理他,忽然站起來:“我要去後台。”郁久正在台上鞠躬,笑臉一如往昔。一下台,加快腳步,一個飛撲進了蔺從安的懷抱。“我彈完了。”聲音悶在蔺從安的胸膛裡,臉上能感覺到自己呼出氣的熱度。“很棒。”蔺從安誇贊他。連日來的疲憊和緊張一下子襲來,郁久被蔺從安半抱着帶到休息室,隻覺得自己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慢吞吞地解釋了剛才的事情,還把口袋裡的錄音卡片掏了出來。“這還是我從孟昌文那兒搞過來的,現在用在他身上,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吧……”郁久半趴在小沙發上,錄音卡片上的按鈕被摁響。[你說,正常人會被騙到嗎?你哪怕之後再打一個電話,要求親耳聽到老師的聲音,或者過個幾天再打,也不會一直失聯到現在啊……這說明你蠢,你活該……]孟昌文惡毒的話回蕩在小小的空間裡,郁久慶幸别的選手都出去候場了,前兩個彈完的大概去了觀衆席,才能讓他霸占這裡。他低落地說:“我現在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我蠢,我活該……”蔺從安把他抱到懷裡:“不是你的錯。”郁久苦笑一聲:“其實我不記得了。”“我說過,剛到鄉下的那段時間,我的記憶很模糊的。至于這件事,我隻記得我去小賣部打公用電話,然後金老師親口罵我說不要我了。如果孟昌文說的是真的,那就是我記錯了。”他頓了頓:“……可能是太害怕了,才把這種可能在腦海裡重複了無數遍吧。以至于錯把假象當了真。”“說到底還是我不夠堅強。”蔺從安心疼他,手又緊了緊:“至少比我強。”他看着郁久的眼睛:“我差點弄丢了你。”郁久的眼睛比小揪揪上的寶石更璀璨,蔺從安被晃動了心神,信守承諾地正要說自己的事。誰知門口傳來一陣響動:“郁久……?”兩人一愣,郁久迅速從蔺從安身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蔺從安差點忘了自己千裡迢迢運過來的“禮物二号”,郁久還沒轉身,卻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渾身肌肉緊繃。“郁久。”門口的人又喊了一聲。郁久慢吞吞地轉身,眼淚已經流了下來,顫抖着說:“……金老師。”…………蔺從安輕輕帶上了門。讓相隔這麼多年的師徒倆在裡面好好抱頭痛哭一番。他肚子裡差點要說出來,又被迫咽下去的話語,經過這一番咀嚼,好像突然被消化掉一些。不那麼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蔺從安向前走了一段,免得自己不經允許聽到門裡的聲音,短信提示震了震,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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