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萬氏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李惜的後半生全都填了進去。這一填就是整整70年,從一個青蔥女孩到了耄耋老婦。因為對平安的歉疚。自此,李惜以未亡人的身份待在林家,林平安是陪她回門沒的,所以,李家連提出改嫁的想法都不能,隻能默默地任由李惜在林家苦熬下去。李惜,也因為感念林平安,人前人後溫順恭謹,卑微地活着。從一個活潑鮮靈跳脫的女孩,漸漸死寂,後來連笑都不會笑了。林一平一安。屋子裡供着他的牌位,日日擦拭,那三個字已經映進了她漫長的一生。念安兩口子早回了西跨院,那才是他的親生爹娘。她這個養母兼大伯母,隻是挨日子,等死罷了。無聊的時侯,就像放電影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以前的事。人老了,隻剩下那點子回憶。李惜收養了小叔林平樂的二子為繼子。她一心一意地撫養這個孩子,取名叫林念安。“狗屁!”此刻,她自己都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她捂了臉。李惜被人當猴給耍了。事實是林平安并沒有死,他搖身一變成了林平樂,又娶了金家女兒為妻……林家兩個兒子是少了一個,死的那個叫林平樂。林平安還活着并且,健健康康,直到李惜死了,他還硬朗着,滿面紅光,就像一個老妖精,似乎要活到100歲的意思。李惜目光深寒。如今,父親隻見了一面,就斷定了他:忠厚老實。這四個字。讓她的心裡揪得難受。“爹!”她喚道,忽擡頭。“為什麼?”她問。李茂典奇怪地看了一眼李惜。“為什麼非要和林家結親?”她重複。李茂典卻是瞪了她一眼:“如今鬧成這樣,林家還會要你麼?你呀,這是把我的臉都丢光了。你給我在家好好呆着,哪裡也不許去,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裡。”李茂典一甩袖子,氣咻咻出去了。屋内,萬氏回頭看着李惜那驟然綻放的笑容,也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下子,你如意了?死丫頭,縱得你。”李惜吐了吐舌頭,眉眼彎彎,真的開心。自然,對于去林家賠罪的事,李惜是死活不肯去的。笑話,怎可在這節骨眼上去示好?不是前功盡棄了麼?所以,萬氏隻得自己去了,臨走,吩咐了李惜今日不可出去耍。李惜自然是聽話。她舒服地坐在高凳上,哼着小曲。旁邊花兒在一邊研墨。“小姐,今兒畫什麼?”李惜一指窗外那牆角随風搖曳的粉紅花兒:“就它!”她跳下凳子,在攤開的雪白紙張上,提筆在紙上落下第一筆。一旁葉子踮了腳,悄悄地看了一會,驚歎:“小姐,畫得真像。”李惜筆下一頓。她忘了。她這回才10歲,哪裡來得那般深厚的功底?“像麼?我也覺得像呢。這有什麼。我娘那畫得才叫好呢。”李惜咕哝了一句,筆下一轉,對葉子說:“你倆出去,我這裡不用伺候。聒噪!”葉子喏喏地退了出去。李惜這才氣定神閑,眯眼,認真畫了起來。她心内開心,下筆如飛。半個時辰後。葉子敲門:“小姐!”李惜沒有回頭:“說!”葉子就說了一句話。“你找我?”李惜雙手抱胸,望着對面的林平樂。她的眸子神色複雜。這也是個可憐人。被人頂了名字,活了一世。“林平安呢?”對着林平樂,李惜語氣平和了許多。林平樂站在石階下,望着這個女孩。剛好看到瑩白的臉,雙下巴。臉頰一側的淤青仍舊駭人,兩根藍色的絲帶,晃晃悠悠地垂在兩頰旁。還是個小女孩,隻是刁蠻了些。他臉上緩緩露了笑容,正要說話。卻一怔。一雙眼晴靜靜地看着他。圓圓的杏仁眼,全沒有了那日的跋扈。安靜、平和,似乎還有憐憫?他不自在地别開了眼,暗道自己多心了。“那個,咳!”他努力擡高了頭:“為什麼打平安?”“林平安怎麼沒有來?”李惜嘴巴一撇,恍然。敢情這林平樂是給林平安打抱不平來的。見林平樂望着她,她嘲諷地:“不敢來?”她擡腳下了一級台階。看着林平樂。“不來也沒關系。和你說也一樣。聽好了,我很讨厭林平安,非常非常讨厭他,所以勞煩你告訴他,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還有你們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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