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經曆得出教訓,一個人可以追求不切實際的東西,堅持着說不定最後也成了。可千萬不能半途改道,否則折騰别人,更折騰自己。我嗷嗷地叫,像午夜見到月亮的狼。剛叫完,門被人一腳踹開,有人怒目站在外面,“神經病!半夜二點,你不睡别人還要睡!”是失蹤已久的王亮,我向他舉舉瓶子,“來一口?”他轉身就走。我身手敏捷跳下床追過去,一把扯住他衣服,“我一女的還敢喝,你一男的沒膽?”他輕蔑地看着我,“你還知道自己是一女的?喝得醉醺醺拉住男人,什麼樣。”我哈哈大笑,“什麼樣?人樣。”我控制不住舌頭,用手指戳着他胸口一字一頓地說,“起碼比你像。知道嗎?我特看不上你,嘛人,特不知道禮字怎麼寫。算嘛?我對你好,一電話能讓你甩下對你好的人,啊?!我等這麼多天,就為告訴你,我要搬走了。為啥等,為禮,相識一場,不能甩甩手丢下人就走。我啥都缺,就不缺禮。”他不動聲色拉開我的手,我知道,接下來他會扔下我一個人哭啊鬧啊耍酒瘋。我不讓他先走,要走也是我先。我掉頭回房去,跌跌撞撞,一頭鑽上床,尖着嗓子高聲說,“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他沒走,跟進來,坐在床邊溫和地問,“你又怎麼了?”丢下我也好,罵我也好,都比不上這句話更厲害,一下子直掏進我心窩。淚水唰地飚出來,我哽咽道,“我要死了。”他拍着我的背,更和氣地問,“什麼地方不舒服?”我最受不了别人對我細聲慢語,這下真哭得丢盔棄甲,“胸裡長了兩顆瘤,不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嗚嗚,我啥都沒有,隻剩下個人,現在連人都快隻剩半個了。我要沒半邊胸,算啥女人啊?我還沒找到男人呢,不如死了算!”他一語未發,拍着我的背,好半天問,“醫生怎麼說?”我用手背胡亂拭去淚水,後來發現他身上的汗衫比較實用,全棉的,吸水,“沒怎麼,叫我不用擔心,過兩天出報告。”他耐性尚好,“通知家裡人嗎?”我嗚一聲,“不能告訴我媽,她喜歡緊張。我本來,想掙點錢,讓她過上好日子。完了半天錢沒掙上,都混地下室了,還告訴她我有事,她不得怕死才怪。”我抽噎着啰啰嗦嗦,把陳谷子舊芝麻的事都倒出來了,包括咱爸已經去了,我媽一個人守在家裡;我的雄心壯志,等賺到錢,我要把存折交給我媽,告訴她隻管用,有的是錢,用完還有,别老穿七八年前的衣服。我還想聽鄰居誇我,施家老閨女頂小子,能幹,懂事,老施生着個好娃。他聽着,偶爾插兩句,“是挺能幹的,…,沒事,将來會有錢,…漂亮女人,愁什麼?”我打着酒嗝,無精打采地說,“我倒想不愁,問題沒本事。我要有你家某人本事,兩腳踏兩船,多好。可我沒呀,一隻腳剛伸出去,立馬摔了滿嘴泥。”沒等他問,我又把我那點放不上台面的臭事說了,“你不知道,我被鄭向南堵在下出租車的當口,懊惱得直想跳珠江。悔啊,看着他的眼睛,我覺得我不是人。你說我要貪慕虛榮,當初不該從他。既從了他,那好好過日子,偏又活了心思。既然變心,該說實話,然後是罵是分,總好過被人抓現行。多傷人心,他眼睛都紅了,開頭怒得發紅,後來傷心得發紅。”我反反複複念叨,“你說我在做啥呀,做人能這麼不道地麼?我剛還想,老天有眼,報應來啦,少了半個胸,還是女人麼?”我捧着頭,陷入半癡呆狀态。“不行,我是女人,我充滿女性魅力。”我突然亢奮起來,一把揪住王亮前胸衣服,“我們做吧。”聽到我的提議,他差點沒變對眼,“果然酒能亂性。别鬧啦,施薔,我知道你光嘴巴厲害,不是胡來的人。”我纏着他,“誰說的,我成天胡來。認識你第一天,還不是開房間去了。”他撓頭,幹笑着,“現在我們有點像兄弟,對兄弟我下不了手。”我哭,果然我不像女人了。兄弟?對一妙齡女人來說,多大的侮辱。“不行,王亮,今天我非跟你做,”一想到将來說不定得求别人跟我做,我的亢奮一下子退下去。酒勁上頭了,我捧住暈乎乎的腦袋,心灰意懶地揮揮手,“嗯,鬧着玩的,如今還不想男人。等将來向你求施舍時,得應我,看兄弟情份上,跟我做一兩回,看我沒人要的份上。你要體諒我,跟陌生男人不好交代,總不能事先和人說,别在意我的胸啊,關鍵地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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