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心事被說中,景陽斜睨了她一眼,嗔怒道,“看破不說破,你這張嘴怎麼這麼讨厭?”胭華聽着,忍不住笑出聲來,剛欲再接話,紫蘇便帶着男子還有同他一起的孩童上來了,景陽絲毫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打量他,眼前男子瘦削幹淨,爽朗清舉,确實和昭陽府上的庸脂俗粉不是一個路數。景陽被男子色相迷了眼,差點兒忘了可能在他手裡吃過虧,反而先心底贊賞了一聲,男子該當如此之風。舒望甫一進門就留意到了景陽頸上的疤痕,那晚光線太暗,他其實并沒有好好打量過景陽。一眼間,從穿着便可猜道眼前女子非富即貴,舒望本不預接這單生意,隻是再過兩日便是姐姐生辰,早前相中瓊軒齋的胭脂作為生辰之禮,奈何價格高昂,一盒胭脂可抵去姐弟三人兩月口糧,這個當口迎來這樣一位貴客,這生意沒有不做之理。舒望不預惹事,心下有些後悔這個決定,但事已至此,若是表露出明顯的退意反而露了端倪,他微微低頭,眼神克制,“不知小姐召我來此,是有何生意可做?”景陽看他始終回避着自己,微微一笑:“你叫什麼名字?”舒望從容應對,“在下和小姐一面之交,在商言商,這名字不知也罷!”景陽微微挑眉,那就是不願意說了。“不說也罷,隻是你不看我,這生意便是做不成了。”舒望無奈,擡起頭直視景陽,“小姐請說。”見他終于肯直面自己,景陽盯着他的眼睛,反而來了興趣,“這位公子的眼睛讓我好生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那夜的黑衣人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景陽特地留意過那雙眼睛,目光冷硬,黑白分明的眼瞳裡似有萬點寒星墜落。舒望的眼神有一瞬的閃爍,不過時間太短,短得誰都沒有留意。“沒有,今天之前,我從未見過小姐。”見他咬死不承認,景陽也不堅持,偏頭看了看包袱裹着的木刻,用下巴點了點那個方向,“十個小人值多少銀子。”木刻的價錢舒望了然于心,即刻便回,“二十文。”景陽笑了笑,拿着一個空了的白瓷杯在手中摩挲,“好,我給你二十兩銀子,照着我的模子,刻十個不同神情的小人送到臨沂客棧。”景陽站起來,向他逼近一步,靠近他耳畔柔聲道:“記得,你親自送過來。”舒望沒有立刻答應,他想拒絕,隻是擔憂當即拒絕反而會引來這女子懷疑,那日他沒有露臉,即便是懷疑也隻是沒有證實的猜測,而後,再想到這輕松掙來的二十兩銀子,又不由有些猶豫。餘光晃過對面女子的一對白玉耳墜,二十兩,還不及這對耳墜的零頭,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好”。良久,他應下了。待舒望領着孩童走後,景陽目光沉沉,吩咐紫蘇:“去,給我查清楚,他住哪兒?家裡有什麼人?”“是”,紫蘇恭順應道。舒望“舒望,今日怎不見你用晚飯?”江辛夷見屋中光線已暗,便自覺點亮了蠟燭。舒望回到家後,囑咐小岑不要打擾,将自己關在屋中馬不停蹄的趕制景陽要的木刻,連天色已暗都未曾察覺,此刻江辛夷出聲提醒,才擡頭看了看屋外。“姐姐。”江辛夷眼神掠過木桌上已經雕好的兩個木刻,問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趕制新的了?”舒望微笑着望向她,燭光映照下,女子姣好的側臉更顯生動,這等麗色舒望從未在别處見過,眼裡不由升起幾分複雜的神色。女子姓江,舒望卻承舒姓,他叫她“姐姐”,隻因江辛夷大他兩歲,二人并非姐弟。“今日遇到一貴客,買走了全部的木刻,又額外定了十個。”舒望如實答道。江辛夷神色驚喜,一笑就帶出嘴角兩處淺淺的梨渦,舒望隻覺這笑容實在醉人,天地無聲無息,卻仿佛有花在緩緩綻放。舒望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她。“姐姐早些休息吧!”見舒望已經出言趕她了,江辛夷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趟是想問問他身上的傷的,“昨天還勸你在家休養兩天,今兒一早就又出去賣木刻了,傷口可有再出血?”舒望心知那晚的事定是讓江辛夷擔心不已,于是開口安撫,“姐姐放心,隻是小傷,已經無礙了。”前幾日街上來了一夥潑皮收保護費,要價奇高,普通老百姓也隻是靠賣點小東西維持生計,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那潑皮認錢不認理,不給錢就掀攤子打人,壞事做盡,街上有家二順包子,店主是個老實巴交的生意人,平時對誰都笑眯眯的,和氣得很。對人也大方,一次傍晚,小岑過去買包子,忘記帶錢,店主面上仍是和和氣氣,見馬上快收攤了,就将剩下的兩個包子都包給了小岑,一分錢都沒要。小岑回來說了以後,第二天舒望就拿着錢過去給店主賠禮,店主面上笑呵呵的,說是本就剩下的,小孩子吃了就吃了,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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