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洪流一般的數據記錄中還保留着這裡曾經的模樣,每一簇荊棘中都曾經有名媛淑女的扇角劃過一道香風,每一塊皲裂的岩石,都曾經安放着銅制的燈台,黃金的餐具,行省進貢的高大瓷器,再遙遠一點的地方,是皇宮的馬場,馬嘯隐隐映襯悠揚的樂聲,現在是隻有山風在嘶吼。而齊知聞永遠在最暗處,簾幕低垂,遮住他的臉,他從不停筆,從不縱情歡愉,在他的身邊,他的身邊……齊知聞問它:“你是誰?”“我是jezz。”“jezz是誰?”“帝國未來的皇帝。”jezz從未見過齊知聞這樣的天才,也從未見過齊知聞這麼蠢的人,他的李代桃僵之計還沒來得及施行,帝國就已經滅亡了。他使jezz學習綱常倫理,經世濟民,統禦天下,到頭來jezz毛線都沒有用到,它給遊家當保姆,給遊铮遊競兩兄弟當奶爸,最常使用的指令是遊不殊喝慣了的茶怎麼泡,半份青葉半份白花,耶戈爾一向睡得很淺,但今天這個夢格外漫長。夢裡有一株白色的荨麻草,種子被風吹落在一片玫瑰花園中。玫瑰花們也有着潔白如雲的花瓣,他們傲慢又輕蔑地譏笑着:“你的花瓣的質地為什麼那麼菲薄寒酸,而且隻一點點大?你不是玫瑰花,你隻是個賤民而已。”荨麻草努力地伸出花朵:“但是我比你們都要纖細挺直,而且我沒有醜陋又紮手的刺。”“你懂什麼?”玫瑰們譏笑着,“硬刺是我們身價的代表,就像殘忍是貴族的特權,隻有路邊的野草才會沒有一點武裝,輕易就被馬兒嚼了去,或者被車輪碾成一灘綠色的爛泥。”他站在赫連家的落地窗前,看着那一棵荨麻草和玫瑰争吵着,雨來了,大家都停住了嘴,玫瑰柔軟的花瓣零落了一地,荨麻草被打濕成半透明的顔色,在雨中像一張倔強又狼狽的臉,他看着玫瑰們瑟瑟發抖地互相依偎着取暖,隻能環起胳膊摟抱住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赫連定走了過來,他衣冠楚楚,手中捧着一束白玫瑰:“我正式向你求婚。”他這樣說。玫瑰熱烈又聖潔,用白色高貴的頭顱遮掩着底下密密麻麻的花刺,它們太美了,即使會被刺傷,耶戈爾仍然不忍心拒絕。他顫抖着要接過赫連定的花,對方的手卻突然頓住了。“等一下,”赫連定輕輕地從玫瑰束裡抽出來一支,“這裡有一朵渾水摸魚的雜草。”他把那支荨麻草挑出來,随手扔到了窗外的雨中。“喏,這樣它們才配得上在婚禮出現,真正的美麗總是會讓人流血的。”耶戈爾不再看他,窗外,被扔出去的那一朵荨麻花落在了那棵孤獨的草旁邊。“嘿,老弟,”那棵草興奮地喊着,“你是誰呀。”“我不知道。”那朵花安靜地回答。那些玫瑰一邊擁抱,一邊譏諷道:“很明顯,他和你屬于同一個卑微的族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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