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在電話裡又把問題重複了一次:“品品,回答我,那個男人,是不是杜昇!”他的問題隐隐帶着不容我拒絕的嚴厲,于是我顫微微的回答他說:“是!”夏修聽了我的回答之後呼吸頻率變得比剛才快了好多,然後用一種帶着點煩躁帶着點着急又帶着點憂心的聲音對我說:“品品,答應哥,以後離杜昇和與杜昇有關的人都遠一點,好嗎!”我很奇怪,我問:“可是哥,我現在人在國外,已經離他夠遠的了呀!”夏修說:“品品,聽哥的話,離杜昇和杜昇身邊的人遠一點。杜昇在美國時有個很要好的朋友是個畫家,叫歐齊,品品你記着,如果以後聽到這個人或見到這個人時要離得遠些!”我有點吃驚的瞪大眼睛,順着夏修的叮囑擡起眼皮向歐齊看過去,此時他正在一臉傷感的看着自己的那幅畫。我吞了口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夏修:“哥,那個,為什麼要這樣呀?”夏修以一種誘哄的語氣對我說:“品品,聽話!先别管為什麼,照哥說的話去做!記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現在跟你說的這些話!就算是對爸媽也不要說,知道嗎!”一時間我腦子還沒轉過勁來,隻能呆呆的先答應着。直到我和夏修挂斷電話之後,我整個人還仍然沉浮在汪洋一片的問号海洋裡呢。歐齊轉過頭來,當他看見我一臉的小呆子表情就好笑的問我說:“安?靈神可在肉身之中?不在請回魂!”我使勁的擠壓着臉上的肌肉,努力做出一個僵硬程度很高的笑容說:“不好意思歐齊,我有事得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享用你的咖啡和美食。”從歐齊的畫廊裡走出來之後,站在陌生的異國街道上,看着人來人往的過路者,雖然頭頂上有大大的太陽在釋放着暖暖的日光,可是我的後背卻在溫暖的陽光裡特别有主見的一直嗖嗖往外冒晾氣,我總覺得剛才有哪裡不太對勁。忽然一道靈光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我一下就明白了究竟是哪讓我覺得不對勁了!歐齊剛才的那幅畫裡,那白發長裙的女子之所以會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是因為,那女子分明就是,許靈!炖酸菜用的約翰我在回公寓的路上一直在想,夏修是怎麼知道我和杜昇好過的呢?知道我們在一起過的人,隻有顧倩,而顧倩不可能會對夏修說,那夏修是怎麼知道的呢?還有,他告訴我離杜昇遠點,我都出國了,按說已經根本見不到面了,有必要再在越洋電話裡鄭重其事的特意叮囑一番嗎?要說夏修是站在男人的立場上吃醋,那為什麼連歐齊他也不讓我接觸呢?而這個歐齊,會不會就是當初杜昇臨來美國之前他與之講電話的那個人呢?我覺得雖然此時乾坤朗朗白日青天,但是有兩個字兒始終盤旋在我腦子裡陰魂不散,那就是:有鬼!不是夏修心裡有鬼,就是夏修知道的什麼事有鬼,他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究竟是為我好呢還是恨不得我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折磨死?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跟夏修問個明白,這樣挂着問号過日子,沒幾天我就得因為心腦使用過度熬成白毛女。等我回了公寓,蘇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薯片一邊看電視,見我回來了就極熱情的帶着滿嘴的薯片沫子跟我打招呼。眼看着她嘴巴周圍方圓半尺的空間裡因為她的開口而充滿了無數的懸浮顆粒,我認真懇切的對蘇說:“蘇,以後吃東西的時候,可以不理我。跟我說個話你吃的那點東西能從嘴裡噴出來一半,太浪費糧食不說,你還容易吃不飽。”蘇撇了我一眼然後還是一邊吃着薯片一邊對我說:“安,你别以為你頂着天使面孔我就看不穿你魔鬼的心腸,我回我可聽出來了,你調侃我呢,哼!”我說:“蘇,先别說别的了,你先到我這邊來坐會兒,你剛才吃那麼一大口薯片還說那麼一大個長句子,你周圍的空氣現在全是懸浮物,趕緊過來,再坐一會兒我怕你會窒息。”蘇從沙發上抓起一個靠墊使勁向我丢過來,一邊丢一邊大聲叫着說:排山倒海!我倒!大前天,她掐我胳膊的時候動情的大叫着:排山倒海!我覺得她對招數的認知有點偏頗,可是我沒說我忍了。前天,她洗過手後不擦幹狂掄着往我身上甩水的時候也感人肺腑的大叫着:排山倒海!我覺得她雖然沒有正确的認識到究竟什麼招數才叫排山倒海,可是她畢竟已經意識到頭一天自己對于排山倒海的認知是錯誤的,這怎麼說也是個進步,所以,我還是忍了。昨天,當她騎我身上像大瘋子一樣搔我癢的時候,她竟然用響徹雲霄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大吼着:排山倒海!我想,她雖然再一次錯誤的領悟了排山倒海的真谛,可是她畢竟也再一次意識到了昨天在招數上的認知是錯誤的,本着可再一再二的原則,我咬着牙,又忍了。可是,到了今天,她連扔個破墊子都口齒不清的和着滿嘴的油炸土豆沫子放聲大叫:排山倒海!于是我覺得,我忍不了了!我必須得倒!我就納悶了,她是不是看完武林外傳之後被郭芙蓉附體了,怎麼什麼招數在她那都是排山倒海呢?我擡起腳把蘇丢過來的墊子使勁的踹飛,一邊踹的一邊大聲問她:“蘇,你和你的約翰沒大戰三百回合嗎?怎麼體力這麼充沛?”蘇瞪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壞安,我就那麼跟你鬧着玩說的,你還真信啦?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我說:“蘇,你那麼了解網絡文化,你真不該對我說剛才那句話,你要知道你說完那句話,我勢必要接下去的。蘇,你不是随便的人,可你随便起來,不是人。”蘇揚着腦袋對我“哼”了一聲壓低聲音說:“安,我說不過你,你等晚上的,看我怎麼用我的無敵排山倒海收拾你!”我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一邊擰着蓋子一邊挑眉弄眼的對蘇說:“聲音放那麼小,威脅人的效果好怎麼的?還等晚上幹嘛,現在就來吧,讓我順便見識見識你這一回合的排山倒海又是啥新花樣。”說完話我就把瓶子遞到嘴邊仰着腦袋忘情的狂咕嘟着礦泉水。在歐齊那的時候我就有點渴了卻一直沒喝上水,現在就渴得更厲害了。我仰着頭喝水的時候,蘇的房門嘎吱嘎吱的慢慢被拉開,然後,一個身影從屋子裡四平八穩的踱了出來,一張輕佻的桃花臉鬼一樣的闖進我的視線裡來!伴随桃花鬼影出現的還有他的桃花鬼音,他咧着嘴沖我騷包的說:“嗨,倪倪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哦!”我立刻嗆得一塌糊塗!滿滿一口腔的礦泉水被我以一種不惜犧牲生命的二傻境界狠狠的全部噴出,然後一邊咳嗽得像要上不來氣馬上就要死掉了似的一邊兇殘憤恨的對着桃花鬼極度深情的問候了一句:你怎麼還沒被炖酸菜呢,二師兄!那天在飛機上,李桃花,就是騷包男李适風,後來總是想着法的跟我逗話,我一直假裝睡覺閉着眼睛不理他。李适風特别的有不甘寂寞同時卻又能抵抗寂寞的超凡能力,我不理他,他就一個人自問自答。他問我:倪倪你出去幹嘛呀?我裝睡我閉眼睛我不回答。然後他就自己找答案說:恩,我猜你是出去讀書。他再問:倪倪你一個人出去家裡放心得下嘛?我裝睡我閉眼睛我不回答。然後他又自己找答案說:恩,擔心肯定是會擔心的,兒行千裡家長擔憂呀。可是趁年輕出來多學點東西總還是好的。他又問:倪倪你這樣裝睡不難受嗎?我就是裝睡我就是閉眼睛我就是不回答!直到下飛機的時候,我惡狠狠的對李桃花說了一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的迅速走掉。我說:二師兄,師傅剛剛托夢給我,他說你廢話太多,讓我找人抓緊時間把你就着酸菜給炖了!我忙,你自己自覺點抓緊抱着酸菜跳鍋吧。蘇見我居然跟李适風認識,驚奇的連“咦”數聲,然後歪着腦袋一臉陶醉的對我說:“安,你好棒哦,你之前就已經認得約翰了呢!”我暈!這是什麼邏輯?我在飛機上撞鬼竟然能跟“棒”扯上關系?我咬着牙根對蘇說:“蘇,乖,先把口水擦擦。還有,你怎麼能找個英文名這麼難聽的家夥給你當男朋友?你說晚上吃完飯你帶他出去散步的時候,叫約翰哪有叫旺财悅耳吧是不?”蘇眨巴倆下眼睛之後轉頭認真的對李桃花說:“約翰我覺得安說的對。”李桃花風騷的甩了甩他的腦袋瓜子,又用手耍帥的扒拉了兩下頭發,然後一臉嚴肅的看着我說:“我如果能被你用來炖酸菜,那麼似乎我叫麥兜比旺财更要合理些對嗎?”我……呸!我這一出國遇到的竟是些什麼人!後來好不容易把黏糊人的李桃花給弄走,我立刻揪住蘇詢問起有關她和李桃花的事來。我說:你們怎麼認識的?蘇說:緣分讓我們相遇。我說:呸!猴子粑粑幹不了啥好事。他是幹什麼的?蘇說:他做他想做的事,我從不幹涉身邊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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