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倆人都是騎着馬出來消閑,他實在是不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隻能拉她到一旁,萬分愧疚地捧捧她的臉說,“我不跟你争,那你乖乖聽話,讓人送你回去,路上甭亂拐,到家了讓人上宮裡跟我捎個口信兒,明白嗎?”湛湛點頭,扒下他的手讓他快走,出了門,北城門外火光沖天,月盤子也被烤得通紅。街市上隻遺留下混亂過後的殘迹,上百盞花燈被人丢在地上,軀幹裡忽明忽暗,苟延殘喘。湛湛看着郝晔上馬,心頭倏地狂跳起來,慌張的厲害,怎麼都按耐不住,趴在馬脖子上仰臉叮囑他路上小心,他俯下身捋順她的鬓梢,略撫了撫她的唇角,坐起身輕笑,眉心光華,映着一輪月暈,揮了揮手讓她放心回去。光火燃透她的眼仁兒,不安地跳動着,允颀冷眼旁觀,目光掠過她的臉龐,慢慢揪緊辔策調轉馬頭,驅駕前行,馬尾高甩一巴掌鏟在後身的馬頭上。馬體受到騷擾,鼻腔裡不滿地哼哼着亂搖頭,湛湛一驚忙丢開手後退,郝晔皺眉看一眼前頭那人的背影,回過頭夾緊馬身跟她告别,“你不用擔心我,隻管自己回去,别忘了差人給我報個平安。”話落又深深看她一眼,狠心掉過身,打個呼哨驅開馬蹄,湛湛心頭跳得更急,隐隐生出不好的預感,總感覺他這一走就不再回頭。僵立了會兒,撒開步子去追,不過前頭兩人已經持缰走到了百米開外,“哥”她剛喊了聲,腳下一絆險些載一跟頭,失神落魄地立穩,他們已經走遠了,不過其中一人好像有所察覺,誠親王肩頭懸着明月,側過頭看了回來。月光淋漓,把他面骨的輪廓刻畫的更加孤冷,視線波及,輕淡攬了她一眼,遂搭起眼收回,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的眼神,似乎包含着警示,又有種難以捉摸的意味深長。湛湛被他這一眼噎得安生下來,怔怔望着他們的背影走遠,直到牧仁走過來請示她上馬,方收眼回過神兒。牧仁随着誠親王,也跟她打過幾回照面,他們家王爺性子又臭又冷,見天兒一張鐵闆兒臉是标準配備,可對湛湛似乎格外區别對待,雖然臉上沒有明擺着,可處處留心着主動跟人親近總能說明一些問題。做奴才的,眼色都随着主子運轉,牧仁掂量掂量,對湛湛也是分外高看,跪下膝頭,甘願做個人肉梯凳請人墊腳。湛湛不敢領他這份盛情,一踩馬镫躍上馬背,袍尾翻飛着像一隻燕尾,牧仁一愣,知道還是小瞧她了,忙起身随着上馬,護送她回去。馬不停蹄地向南,剛拐入自家胡同,不知從哪跳下來個夜貓子,狠狠在馬頭上踩了一腳,又躍到一側的房檐上,凄叫着跑沒影了。湛湛冷不防吃了一驚,跟一對綠幽幽的招子碰了個對眼兒,吓得直喊姥姥兒,剛穩下心神,馬身子一抖徑直把她擻了出去。她被狠狠摔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勉強趴起來,又支撐不住栽進牆根下頭的雪堆裡,眼前火花星子亂濺,比天上的星星可亮堂多了。仰起頭,月亮似乎就垂在臉前,光線逼人刺得她兩眼發昏,隻聽見馬嘶聲高鳴,吵得她腦仁幾欲炸裂,沒堅持多久,就艱難喘上一口氣兒,昏了過去。再睜眼兒的時候,天色昏沉,日頭混沌沌地已經落在了房檐後。家裡姑奶奶地位高,出了意外,一家子女人都聚在一起守候,見她醒了,咋咋呼呼的要上前問候,湛湛腦子裡又嗡嗡地叫起來,茯苓見她皺眉,甩手絹兒蹲了個身,揚起聲兒說:“大夫說咱家姑娘要靜養,各位太太姨娘都請安靜着些罷,可甭再吵到姑娘了。”屋裡這才逐漸清淨下來,廖氏攥着她的手直掉眼淚,“湛湛啊,你可算醒了,昏了大半日,額娘可要被你給吓壞了。”見老太太也在,她掙紮着要起來,“怎麼能勞煩您親自過來,孫女不孝,讓老太太操心了”這一動才知道昨兒晚上那跤摔得厲害,渾身上下像散了架,疼得心慌,倒抽着冷氣兒忍不住痛哼哼。廖氏慌将她壓下,心疼道:“行了,你就别逞能了,都成這樣了,難道還要跟老太太計較禮數兒不成。”老太太憐惜地望着她,壓了壓手讓她安心躺着,關心道:“你額娘都快被你給吓傻了,湛丫頭,你餓着沒有,想吃什麼,讓他們給你仔細準備去。”湛湛除了吃痛,沒一點胃口,被這般輪番噓寒問暖,心窩裡暖暖的,對着床圍銅鑲鏡裡那張鼻青臉腫的臉,搖了搖頭道:“老太太可别再為着我麻煩了,我這會兒張嘴說句話都疼,哪兒還嚼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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