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睜着血紅雙眼的人,清醒了。看着身下嘴角流紅的少府,一時無言。
已經是末路了吧……南宮神翳此時的思緒卻是異常的清醒,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内一處異動,雖然身體已然漸漸的崩潰,但是神志卻依然冷靜的告訴自己:他幾乎無法控制體内的毒性和狂躁的情緒,之前被愚昧的感情躭誤了太多的時間,他絕不能再浪費剩餘的時間!
天之界限的地牢裡,随着南宮教主病發的次數增加,因試藥而死亡的人數也在逐級遞升。
最終詭異的哭嚎隐隐的響徹了整個翳流的天空,雖然認萍生明白那些人死去的無聲無息,但是他的耳中卻總是聽到那些凄慘的悲鳴。
那個對自己縱容着,微笑着的人在犯罪……不停地累加,累加……認萍生目睹着這一切,他無能為力,心中的苦澀,難以言喻。為那些無辜死去的冤魂,也為南宮。
偏偏在這時,中原送來了忠烈王府有意和談的約請,認萍生的眼前,才仿佛看到了一線光明。
「教主。」少了醒惡者的參與,寰宇奇藏的主張便少了一個很大的障礙,「和談之所設于中原腹地,笏政的用意,值得推敲。」
「甕中捉鼈嗎……」南宮端坐于主座之上,低低地呢喃了一句,然而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早已瞭然于心般。
「此途兇險,若教主親去,笏政設下圈套,讓翳流群龍無首,再以此要挾,則要逆轉幹坤難以。」毫不膽怯地預算最快情況,南宮欣賞的就是這份實話實說的勇氣。
「現在中原正值深秋轉東之際。」話題忽地一轉,「本座近日身體不适,恐怕受不了中原地帶的幹燥寒冷。」
堂下衆人面面相覰,功力高深的教主竟會害怕起天氣來?
于是,即便連寰宇奇藏,也不知該怎樣接過話題。末了,南宮教主再問:「誰願替本座前去中原和談?」問出此話的時候,竟看也不看認萍生。
無人應答。
南宮點點頭,從座上站起,當衆宣佈:「本座身體欠安,和談之事,壓後再議。」
壓後再議,代表不願再談,眼看僅餘的希望轉眼煙消雲散,認萍生上前一步,出口道:「教主請慢。」
衆人皆看向認首座,唯獨南宮教主雖然停步,但卻維持着負手背向而立的姿勢,沒有轉過身來。
故意的忽視嗎……認萍生裝作看不到不在意,抓緊時機挽回希望:「據認某所知,笏政雖是狡猾如狐狸,但輿翳流和談之事人盡皆知,若因此對教主不利,那他之前爲翳流正名之事,豈非可笑?忠烈王之名如何挂得住?」
「哦?」身形不動,南宮提高了聲調,「那麽首座認爲如何做才是最好?」
「以教主之功,又怎會懼怕區區寒冷……」
「認萍生!」不等說完,便被一聲怒喝打斷說話,隻見南宮回頭轉身,雙眼如電,直直看向認萍生,眼神中,夾雜着狂怒、不滿、痛苦……仿佛穿透了他的胸腔,打在堅硬外表下柔軟的心上。認萍生錯谔地迎着這縷目光,半晌無言。
許久,尖銳的目光消失了,南宮緩了語氣:「本座久居西苗,怕是無法适應中原氣候。」
這……是轉機出現的曙光?或者,該把握機會?
「若和談成功,中原輿翳流的地位,便可重新考量。」
「可惜。」出乎認萍生的意料,南宮再次的語句,寒冷陰森,而且,不可置喙,「本座要的是,對中原的絕對擁有。」說罷,袖袍一揮,離開了大殿。
曙光稍瞬即逝,認萍生怔在原地,挫敗的痛苦油然而生,然後心底的另一絲糾痛,卻被忽視了……
他,似乎犯了個大錯……老虎即使再溫順,也不可能變成貓兒;染了毒的大地,即使開出再美豔的花,那些花也是有毒的。
是否隻有自己,才會那麽傻地去相信,漠視人命的翳流教主,也會有回頭是岸的一天?
陰冷的風吹過種滿黑鸢尾的山頭,卷起滲入骨髓的迷醉香氣,妖娆絹麗的黑色花朵,連成一片,接連着昏暗無月的黑色天際,織就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把掙紮求生的人們通通罩在網底,不留半分生路。
密不透風的烏雲,如同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不見一絲光明。
一切都……遲了,歸降翳流,如今看來,是多麽可笑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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