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從社會新聞上也會看到類似報道,從論壇和社交軟件上也會看到有人出來喊冤鳴不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遇到這種事。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就像她落難的時候,有好人會幫她,也有壞人會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一樣。即使是司法機關裡,也會有好人和壞人。有一雙手握在了她的手上,是葉泠的手,握得緊緊的。溫徵羽握緊葉泠的手,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她就知道葉泠在,也知道葉泠一定會把她保釋出去的。她估計她被打的事,葉泠也會知道,然後找那警察的麻煩。葉泠見到溫徵羽握住她手時露出的笑容,頓覺酸楚。她說:“你還笑得出來。”說着,便見溫徵羽微微側頭朝她看來,跟着便又是一陣嘔吐。她趕緊拿起痰盂接住,給溫徵羽順着背,然後看着溫徵羽隻嘔了些胃酸出來。溫徵羽吃什麼吐什麼,吃進去立即吐出來,動作幅度稍微大一些也吐。溫徵羽吐完,嗓子難受,半句話都不想說。之前有人喂她水,可水剛到嘴裡,那嗆水的異樣感湧上來,頓時她便忍不住吐了。幾次之後,沒人再喂她水漱口,改成用紙巾給她擦嘴。溫徵羽估計自己應該挺髒的,視線模糊,總是看不清東西,有沒有吐到床上或地上都難講。她頭暈得厲害,隻能卧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不記得有洗澡。她吐完後,頭疼得厲害,想着葉泠在旁邊,怕葉泠看着難受,隻好忍着躺回床上,沒一會兒,困了,就又睡着了。她昏昏沉沉斷斷續續地睡了好多天,視力逐漸恢複,耳鳴聲也漸漸消失。她每次醒來的時候都能見到葉泠,很懷疑葉泠一直在醫院陪着她就沒離開過。還來了很多人探望,有她外公外婆的老友,也有她認識的老先生老太太,她爺爺每天白天都過來,外公和外婆也經常在。她的表哥表嫂們也都過來探望過她,齊緯也是個常駐客,病房裡在探病時間熱鬧得跟菜市場似的。還有幾次有人來探望她,被她外婆讓保镖打出去了。溫徵羽的心裡有些難受。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麻煩精,總是給身邊的人添麻煩,讓身邊的人擔心。如果說葉澈綁架她是一次偶爾事件,再出現這次的事,那就很難再說是偶然事件。她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才讓自己不會陷入危險中或受到傷害,也不知道要怎麼打回去,就如這事,事情發生後,自然有司法機關介入,他們配合調查。她被打了,有驗傷,再有賠償标準,一切都有固定程序。打她的警察被開除公職,據說還在調查,很可能會被司法機關起訴。聽說裡面還有其他人也有涉嫌違紀行為,也受到了調查。她好像除了養傷和等結果,沒她什麼事。她在醫院住了一周多,頭暈的症狀已經很少再出現。她想回家,想在家裡哪也不去,可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好。即使在家不出門,還有禍從天降的時候。葉泠想帶溫徵羽出去走走。溫徵羽說:“知道你忙,我好多了,不用擔心我,也不用天天守着我,我沒事的。”葉泠聽到溫徵羽這話,便覺心酸。溫徵羽有沒有事,她看得出來,裝作沒事,本就喜靜不愛說話的性子,比以前更安靜,原本就反應慢,現在反應更慢。醫生說,這是腦震蕩後遺症,還得慢慢恢複,過幾個月就好了。葉泠給溫徵羽收拾好随身物件,旁邊有家政人員給她收拾行李,待出院手續辦好,兩人進了連家。她倆踏進家門,便感覺到氣氛不對。連昕站在屋子裡,低着頭,手疊在身前,視線前移,挪向電視方向。章太婆則拿着搖控闆與連老先生在那看電視。溫徵羽朝電視看去,從那角度和畫面像,像是監控視頻,跟着就見到是在一間屋子裡,有人抓住另一人的頭發,把她按在水盆裡。她一眼認出那是什麼,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前去,麻利地關了電視,對她外公外婆說:“過去了,沒事了,别看了,多大歲數了還看這個。”她有點慌,多丢人。難受不難受的,忍忍就過了。葉泠頓時站成和連昕一樣,兩個人縮得像兩隻鹌鹑,恨趙四恨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打死這王八蛋,又心疼溫徵羽受的,更怕章太婆。他們想要打死趙四,章太婆一句:“我來,你們倆好好看着。”接手了。連昕能稍微看出點章太婆出手的痕迹。葉泠也看着,但就沒看明白章太婆是怎麼出手的。所有程序都是按照正規程序在走,該查什麼,該走什麼流程,一絲不苟,但是這案子的進度非常快,麻麻利利地就查了下去。趙依依現在已經被雙規了,趙四也被刑拘了,趙叁也暫時放下職務接受調查,出國定居多年的趙貳莫名其妙地在屋裡飲彈自盡,趙老先生中風住院,趙城顯四處碰壁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連家在京裡,看起來就是和邊家、齊家交好,再就是連老先生還有點老戰友往來,别的沒了。他們家要說有人任職,要擱在古代也就是地方上的小官,還不是掌管機要的一把手位置。章太婆沖溫徵羽招手,說:“過來。”溫徵羽轉身把電源線拔了,這才過去,說:“别看了,我沒遭什麼罪,挨了兩拳,腦袋就暈了,後面恍恍惚惚的,除了稍微難受一點,沒什麼事。”章太婆問:“怕不怕?”溫徵羽搖頭,說:“像做夢,但沒做噩夢那麼可怕。”章太婆問:“什麼樣的噩夢可怕?”溫徵羽搖頭,不說。章太婆堅持問。溫徵羽仍舊不說。章太婆說:“我得看看你有沒有落下心理陰影。”溫徵羽猶猶豫豫地看了眼章太婆,又搖頭,說:“跟這事沒關的夢。”章太婆堅持,“那也得說。”她說:“我這輩子,什麼事都經過了,還擔心你一個夢不成?我是擔心你。你不說,我反而擔心。”溫徵羽觑了眼章太婆,慢吞吞的小聲說:“夢到溫時熠要殺我媽……”她越說聲音越小,後面已經沒音了。屋子裡靜得掉得根都能聽見。章太婆拍拍溫徵羽的手,輕輕歎了口氣,說:“該把你早點認回來,該把你早點認回來。中午了,先吃飯吧。”她說完,起身,往餐廳去。吃飯的時候,溫徵羽坐老太太和老先生中間,給他倆夾菜,噓寒問暖地壓驚。連昕很是沉默,低着頭吃飯。葉泠也安安靜靜地吃着飯,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她想了半天,忽然想起,剛才老太太和老先生看視頻時的反應太平靜了,甚至比溫徵羽還要平靜。這和剛知道溫徵羽挨打時的激烈反應,截然相反。吃過午飯,溫徵羽回房睡午覺去了。她的精神依然不好。葉泠陪着溫徵羽,自己也小睡了一會兒,然後下樓。屋外,已是大雪紛飛。她端着茶,坐在屋子裡,隔着玻璃窗看向外面,出神。沒多久,連昕坐了過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問:“葉總,發什麼呆?”葉泠掃了眼連昕,說:“我總覺得老太太有什麼事……像是對徵羽有什麼安排,又……說不好,算了,是我想多了。”連昕擡起眼皮掃了眼葉泠,說:“想那麼多做什麼。”葉泠捧着茶杯,若有所思,“我在想老太太那句話特别有道理,打人不打臉,要打臉就一棍子打死。”她和老太太相處這麼久,也明白老太太最忌諱的就是直接動粗。在老太太這,動粗就等于你死我活。連昕問:“琢磨上我家了?”葉泠說:“好歹我也算半個上門女婿吧?”連昕聞言失笑。葉泠說:“連家的事,倒真不愛琢磨,要是有什麼事,找你就行。不過跟徵羽有關的事,就總忍不住多想一想。”她越想老太太和老先生坐在那平平靜靜地看監控視頻的場景,越是毛骨聳然。連昕笑:“我家,就普普通通的小富家庭。”葉泠心說:“表面上算吧。”沒有高官,錢沒多到能上富豪榜,也不高調。可老太太要唱戲,能讓那麼多人作陪。老太太要去接受調查,齊緯攔着,她不是擔心老太太,隻是想攔着,而齊緯跟趙依依的私交是很好的。老太太唱了那出戲,幾位老人家鬧了那麼一出,案子調查得這麼快,看起來似乎就在情理之中了。從表面上看,連家人就是受害者,沒他們在裡面動手腳,可事實又在往一棍子打死上發展。擺在明面上的,永遠是最簡單的。葉泠看着遊叔被門衛領着從旁邊的小樓頂着大雪往大門口去,看這樣子像是要去大門口見什麼人。沒過多久,一個穿着灰色男風衣的男人跟在遊叔身後從大門方向過來。那人到門外的台階下就站在大雪中停下了,站在外面。連昕也注意到了,等遊叔進來,便問:“是誰回來了?”遊叔說:“馬路。”連昕起身迎過去,打開玻璃大門,便被外面的冷空氣吹得打個激靈,他對朝他看來的馬路喊:“站外面吹冷風啊,進來。”馬路拍拍身上的雪,這才進屋,關上門,喊:“四少爺。”連昕一擡眼,就看見馬路臉上有一道疤。他問:“你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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