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二叔的質問聽進去了,也知道有閱曆的人天生就看不起年輕人的情愛,但這無可厚非。喬林也不是那些會用風花雪月來示愛的人,那都很虛,他對蘇淼就那點直白的意思,不消說,蘇淼全都知道。而以後要怎麼面對,那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該面對的他絕對不會逃,不該制作的恐慌他也不會誇大其詞。這邊什麼都知道的蘇淼夜裡做了美美的夢,第二天美滋滋地起床。頭天晚上的什麼别扭情緒都沒有,這會兒隻恨昨晚沒早問:“我是第一個說新年快樂的嗎?”等了很久喬林終于回了:“央視春晚才是第一個。”“滾蛋。”蘇淼樂呵呵地回。——————————往年在這邊過年蘇淼都規規矩矩地跟着爸媽串門,今年卻特立獨行一個人成天在外頭飄。也不知道是不是鄉下煙花放太多降低了空氣質量,大年這幾天頭頂就沒放晴過。蘇淼扒拉着生鏽的鐵鎖鍊,鐵門詭異地吱呀好幾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舊校區占地不大,大概就兩畝的地界,幾年前這兒還有小朋友嬉嬉鬧鬧,現在隻剩下眼前兩座危樓,花壇裡的夜來香早已經枯了,俨然成了黃土,雜草漫過規整的石坎,從地上從圈裡頂出來。蘇淼弄了一手鐵鏽,也扯不開這條鐵鍊子,幹脆攀着圍欄就給翻進去了。他也不知道大過年的怎麼就突然想來這破樓裡頭,也就在這兒讀了兩年不到的書,說實話感情還不如奶奶家那一畦菜地。他剛推開一樓一間教室的門,一陣穿堂風就把桌椅上的灰塵卷上了天。蘇淼猛咳一陣,手掌在面前連扇好幾下才敢放氣呼吸。他走近講台看黑闆,上面的字已經模糊了,但依稀能分辨出是正楷的方塊字。這間教室一直是小學一二年級的學生在上課,這應該是當時最後一節課留下的,蘇淼甚至都能想象出老師在給小朋友教漢字的模樣,黑闆右下角甚至還有值日生的座位号。蘇淼扭頭看窗外,樹枝雜亂,頂着玻璃窗戶生長,有的直接從窗戶上的破口伸進教室裡來。恍惚間蘇淼想起小學教過的一篇課文,講的是栽種桃花心木,種樹人并不按規律給樹澆水,所以一直有些樹苗枯死,但又有不少樹苗長得高大筆直。當時這篇課文老師還要求全文背誦,蘇淼到現在隻記得裡面一句話:不隻是樹,人也是一樣,在不确定中生活的人,能比較經得起生活的考驗,會鍛煉出一顆獨立自主的心。恰在這時候,窗外雲層蓦地乍洩天光,虛虛一縷陽光穿透層層灰雲和暗綠樹葉,被虬勁蒼老的枝幹割出點碎影,風一動就在地上搖來晃去。蘇淼鬼使神差地從講台上摸出半截舊粉筆,不多時就在黑闆上寫下了一個“林”字。他原本隻是想出來拍一下他以前的學校給喬林看看,沒想到自打進了教室就壓根沒想起裡過,也是到現在,他才記起自己的目的。蘇淼盯着自己寫在黑闆上的字,突然搖了搖頭。真是魔怔了。他把粉筆扔回講台,四處卻沒找到黑闆擦。等把全身上下能掏的口袋掏了一遍也沒掏出一張紙巾來,蘇淼幹脆拍拍手,留着這個字在黑闆上,自己起身離開。他跑去其它樓層晃悠,基本大同小異,沒有什麼提得起興緻的東西了。蘇淼遊蕩到校門口,對着教學樓拍了一張照,剛按下快門身後就傳來硬物敲擊的聲音。他回頭,卻發現是以前看門的老大爺,剛才一時沒拿住鍋掉在了地上。“哎,爺爺您怎麼在這兒?”蘇淼遠遠喊了聲,值班室門口的老人卻沒有反應。蘇淼好奇地走過去,一時有點忐忑,怎麼說這已經是廢棄的學校了,剛進來也沒看見值班室有人,這會兒突然冒出來個老大爺,是個人都會胡思亂想。等到他站在老人面前了,對方才慢慢擡起頭來看他。老人一隻眼睛污濁不堪,仿佛沒有焦距,身體比之前佝偻了不少,好在能走能說話,隻不過耳朵卻是不好。“爺爺——”蘇淼幫他把地上的鍋撿起來,大聲說話想讓他聽得見:“過年您不回家嗎——”老人盯着他的臉,嘴角耷拉着,白色的眉毛擰到一起,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他擡起手指朝門外指了一下,口齒不清地說了聲:“晚上回家,在那,那兒。”蘇淼順着看過去,那是一片自建房,奶奶家也在那附近,于是他又大聲問:“那您在這兒幹嘛啊——”老人這會兒耳朵仿佛靈敏了,又是一伸手指着鎖已經打開的鐵門說:“來值班,檢查、學校。”蘇淼看了一眼被打開的鎖,十分疑惑一個連鍋都拿不穩的老人怎麼把這鎖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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