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你要跪,便跪。”?那若你不想跪,不是就不用跪了?這麼一回味,站在葉白面前的幾人面色都不見好。但小五是小厮,他們自然敢肆無忌憚;而對着這被聞人君偏寵的葉白,卻終究沒人敢多開口。蕭破天的神色沉了些,他看着葉白道:“尋少爺是什麼意思?莫非要為一個小厮,損害你我的交情?”葉白沒有回答,他抽出了屬于聞人尋的那把漂亮長劍——長劍雖不中用,但到底聊勝于無。而後,葉白擡眼看着蕭破天,平靜道:“你要找我,直說便是,何必兜圈子?”言罷,葉白也不等蕭破天回答,便輕輕一抖手腕,在石闆地上留下了一道白痕。“你我比試。我輸,我跪;你輸,”——“你跪。”一瞬之間,蕭破天瞳孔緊縮!小荷才露尖尖角(下)死寂在連風都仿佛漸漸凝滞的庭院中流竄了好久,蕭破天終于開口,神色卻完完全全的冷了下來:“尋少爺是什麼意思?”他方才沒有說清楚麼?葉白這麼想了一會,随後換了個更簡單的說法:“你既然要找我,那就較量一次吧。”這麼說罷,葉白又漫不經心的往下接道,“輸的人跪。”蕭破天陰沉不語。誠如葉白所說,他這次捏着小五不放手當然不是真有心情去計較一個小厮,而不過是借着小五打壓打壓葉白——往常他便是這麼做的。但這次,對方的反應為什麼同平常差别那麼多?蕭破天心中升起了一絲疑窦。不過眼下重要的卻不是聞人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因此在疑窦剛剛浮現的時候,蕭破天便将其生生的壓了下去——眼下,他要馬上思考和解決的,隻是這個讓他進退不得的‘比試’!其實如果是尋常比試,就是打敗了聞人尋也沒什麼,雖說聞人君會偏寵這位尋少爺,但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護短之人,何況他也是飛雲城的功臣之後,聞人君多少也要顧着一些。但偏偏,葉白在後頭還加了一句話——輸的人跪。輸的人跪?蕭破天暗自咬了咬牙。叫飛雲城主最寵愛的、未來最可能繼承飛雲城的人尋少爺跪……他這是在給聞人尋顔色看呢,還是在給聞人君顔色看?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葉白皺了皺眉,道:“要就快些,不要就滾。”周圍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雖說是進不得,但此時此刻,蕭破天又怎麼肯退?隻見他長笑一聲,手已經按到了腰間的劍柄之上:“既然尋少爺有此興緻——”“尋少爺有了什麼興緻?”饒有興趣的一句話打破了一觸即發的局勢,蕭破天擡眼看去,隻見齊傲一襲白衫,笑吟吟的自洞門處走來。不管平常交情到底如何,此時的蕭破天确實自心底感激對方的及時到來……雖然可能太及時了點。同樣聽見了聲音的還有葉白。掃了遠遠走來的齊傲一眼,葉白并不說話,也沒有收劍的意思。走近了的齊傲望望對峙的兩人,面上漸漸浮現了些許驚訝之意:“尋少爺,蕭兄,你們在做什麼?”蕭破天沒有回答,他笃定齊傲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再得罪自己。果不其然,下一刻,齊傲臉上就帶了些恍然:“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子搬弄了什麼是非挑撥兩位?”這麼說罷,齊傲又笑道,“蕭兄和尋少爺往日交情一向不錯的,這次該不會為幾句不靠譜的話就動了幹戈吧?何況城主也是素不喜自己人動手的。”本來漸漸松了眉頭的蕭破天聽見齊傲的最後一句話,當即又微微擰了眉心。但齊傲卻不管蕭破天,他最後的這句話,隻是對葉白說的——若是葉白像尋常一樣聽見了‘聞人君’這三字就跳腳,那便不足為慮;而若對方像昨夜一樣,那……齊傲正自這麼想着,一旁雖不說話,卻始終聽着的葉白已經收了劍——對于為他所承認的強者,葉白總是保持着足夠的尊敬的……何況聞人君和尋常人又有些不一樣。這麼想着,葉白再一次記起了早些時候,經脈被溫養時候的感覺——柔和而不缺乏力道,充斥全身卻又沒有壓迫。對方是在用最精純的内力替他梳理經脈的。其他姑且不說,但惟獨這份情,他總要承一些。葉白暗自思索,也就再無所謂面前這個還不被他看進眼裡的少年了。蕭破天見了葉白的舉動,微微一怔,卻沒有深想下去,隻更多的為解決了目前進退不得的境地而松了一口氣。至于齊傲,則是連心都涼了半截,但這點心思,他是斷不肯表現在面上的,隻沖葉白親親熱熱的笑道:“尋少爺,你這次來武院是不是要處理些什麼事情?”葉白淡淡應了一聲,道:“我來找這裡的師傅,看看對方的劍法。”這句話委實不太客氣,不過誰讓葉白是聞人君唯一承認的侄子,而那師傅則是直接聽命于聞人君呢?故此蕭破天和齊傲俱都不以為意,隻不過蕭破天此刻不好說話,因此齊傲緊跟着就笑道:“原來是過來找師傅的,現下師傅應該還在茶水間,尋少爺急的話,就由我帶你過去?”時間花的已經夠多了,葉白無意再浪費,就點了點頭。齊傲便要領路。但此時,卻從人群中忽的響了一個低低的聲音:——“不過是仗着一張臉長得像葉白,得意什麼!”齊傲大怒!蕭破天也刷的一下陰沉了整張臉。葉白往前走的腳步頓了頓,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齊傲含怒出聲:“方才的話是誰說的?給我滾出來!”蕭破天掃了一眼身旁的跟班,也跟着陰沉接口:“聽見齊少爺的話了沒有?自己站出來給尋少爺道歉……最好别讓我進去揪人。”微微騷動過後,人群中站出了一個個子有些瘦小的少年。少年的眼神有些閃爍,嘴唇卻死死抿着,一副不肯開口的模樣。齊傲的臉色緩了緩,道:“給尋少爺敬一杯茶,好好道歉。”蕭破天卻冷厲了眼,緩緩開口:“不用敬茶,直接跪下,給尋少爺道歉。”齊傲不以為怪。這次如果換做是他的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會叫人跪下——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沒見蕭破天方才就是被擠到了懸崖邊也沒說出這種話麼?這樣子說話,可是把人往死裡得罪——方才隻說敬茶,不過是看着對方是蕭破天的人的份上,不好太越過去。站出來的少年臉都白了,期期艾艾的就是不肯動。蕭破天看了人群一眼。當即,另外兩個少年就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的按住先頭說話的的少年的肩膀。其中一個在按住的同時,還用極低的聲音沖那少年咬耳朵:“順着點,别吃苦頭——你就是在這裡能硬挺着,日後蕭少爺也有辦法打斷你的腿叫你再跪下的。”少年眼中的怨恨一閃而逝。肩頭卻慢慢放松了力道,不再抵抗。一同按着少年的肩膀的兩人對視一眼,就要用力。但葉白的聲音,卻堪堪響了起來:“這張臉像葉白?”意料之外的一句話讓齊傲和蕭破天盡皆愣然。兩人對視一眼,俱不由想着聞人尋的腦子是不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摔壞了。而原本微皺着眉,這麼問了一句的葉白則已經平複了眉心,平淡道:“不是為葉白。”聞人君,并非為了葉白。葉白的午飯,是在聞人君的院子中用的。保持着同昨晚一樣沉默卻和諧的氣氛,葉白吃着聞人君給自己夾的菜,安靜用飯。“去武院見了人,感覺如何?”看着葉白吃完了自己夾的一筷子蟹肉,聞人君開口問道。嚼得仔細,葉白咽下了食物,這才道:“太生硬了。”聞人君略有驚訝,随即點頭:“他的招式确實偏于刻闆,但對于教基礎倒是好的。”葉白沒再說話。聞人君則等葉白把自己再夾的菜吃完了,才繼續說:“我還聽說你今天在武院和蕭家的孩子起了沖突?”“沖突?”葉白擡起了頭。聞人君道:“方才那孩子的父親過來告了罪,說自己孩子不曉事,讓我不要怪罪。”葉白皺了眉:“連手都沒動,也算沖突?”聞人君啞然失笑:“手都沒動?——這倒确實不算了。”葉白理所當然的點頭,複又想起了什麼,直接道:“他們說這張臉像葉白。”聞人君靜了一會。片刻,他反問:“你覺得呢?”“我照了鏡子,是有些像。”葉白不甚在意的回答。“嗯。”聞人君淡淡的應了,接着道,“然後呢?”“然後?”葉白微怔,随即想了想,“叔叔不是為了葉白罷?何況,”他頓了頓,神色裡隻有平淡,“何況,就算是為了葉白,又怎麼樣?”何況,就算是為了葉白,又怎麼樣?聞人君聽着,面上漸漸泛起了笑意:“你不喜歡武院的那個師傅?”喝下了碗中的最後一口湯,葉白點頭:“還有那些孩子。把時間花在拉幫結派上面,一輩子都是那樣。”聞人君不由微笑,倒并不多在意葉白口中那奇怪的稱呼‘孩子’,隻是道:“蕭破天和齊傲都是明白事情的,也算不錯了,不過你既然不喜歡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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