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是什麼,緩解藥引呢?”“烈陽鳥尾上羽為解,緻陽者心頭血為引。”“一句沒聽懂。”“緻陽者指何人姑且不論,玉籠果樹那島嶼現在我們是非去不可了,”曆封決面無表情道,“跟江湖道義再沒關系,他們要去找玉籠果自然可去,而我們卻要找烈陽鳥,得之尾羽,煉制解藥——否則五年之後,玉虛派就得準備替掌門您風光大葬了。”“……”白初斂随便琢磨了下,一下子就搞明白了其中的道道——蝶扇門被滅,玉籠果下落完全落入玉虛派掌控之中,那這玉籠果到底要不要找,還不是全聽玉虛派一句話的事兒?生怕玉虛派把藏寶圖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這輩子都不去找玉籠果倒還好,萬一哪天玉虛派窮瘋了就一拍大腿又想去了呢,他們可是看過藏寶圖才燒毀的,想去自然就去了,那對赤月教來說,自然是後患無窮……所以現在,霍佑樘就得給玉虛派一個主動動手的理由,不怕玉虛派捂着,就怕它不動!他就說,霍佑樘抓了他,又沒拿到藏寶圖,怎麼可能就這麼心寬拍拍屁股就走人!原來還藏了這麼一個陰損招在這兒呢!真是個狗王八!草!白初斂臉色白了又紅,想到霍佑樘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有一種被他強行侮辱了智商的羞恥感,真是叫他想要跳井一了百了……他的一世英名!“那毒能折磨人五年?從哪開始?顧家的密室太大了,要地毯式的搜,怕是翻個三年白初斂真成僵屍了也翻不完,白初斂不耐煩待着這個鬼地方,于是曆封決就順着他,雇傭了馬車,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出來裝車帶走。大不了回玉虛派慢慢翻。白初斂看着門下弟子把一箱箱價值千金的東西往外搬,那架勢輕車熟路的,總懷疑如今玉虛派這麼有錢,那錢到底來路正不正,這些人怕不是跟曆封決當過土匪。“師兄,你最近真好說話。”白初斂靠在門欄,攏着袖子與身邊男人歎息,“這就真的多肯讓我提前回玉虛派了。”曆封決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早點回去也好,五年轉瞬即逝,玉虛派的風景你是看一眼少一眼。”這話,要多惡毒有多惡毒。白掌門的笑容凝固在嘴邊,說着“你這就想謀朝篡位了”,轉過頭又看見曆封決眼下的淤青,想來是這幾天其實沒怎麼睡好。“你這麼口是心非,當心以後讨不到媳婦兒。”“我不讨媳婦兒,”曆封決不客氣道,“聽說你前兩天剛醒來也鬧着要給白毅讨媳婦兒,吃飽了撐着?斷橋雪沒把你毒死,卻把你毒傻了麼?”這問題白初斂真的答不上來,他臉皮再厚也沒辦法告訴曆封決他被自個兒養的小徒弟輕薄了,而且還是兩次……清了清喉嚨,他縮了縮脖子企圖遮住自己微微泛紅發熱的耳根,頗為心虛道:“是那日正好提起他開年虛歲十五了,定個親原也沒什麼的。”曆封決這才沒說什麼,想必也就是随口一提。過了一個時辰,玉虛派弟子還在往密室外搬東西,前院處一輛華麗的馬車卻停在了那些運東西的馬車外面,上來跳下來個玉虛派弟子,走過來沖掌門和師叔問安。白初斂看了眼那馬車,就知道是給自己準備的——本來他是可以騎馬的,但是因為傷了右手,他成了所有人眼裡的小嬌嬌,現在可不真的是“捧手心怕摔了,含嘴裡怕壞了”……現在他們跟他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音量能把他震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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