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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博衍啟動車子，轉彎離去。她站在原地，看着車子消失在夜色中。“朝記者大晚上也去采訪，現在也有護花使者了。”朝雨定睛一看，她哥站在對面的槐樹下。她撇撇嘴角，喊了一聲：“哥——”朝晖緩緩走來，直接問道：“誰啊？”“我叫的……快車。”“現在快車都開四五十萬的越野車了，賺那點錢都不夠車保養。”朝雨：“……過日子都不容易。”朝晖腹诽：他的小妹妹長大了，撒謊都不臉紅。不過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剛剛那人是做什麼的？改天他要問問清楚。他還是有些擔心，怕妹妹被人騙了。兩人到家後，朝雨洗完澡敷着面膜打開電腦刷新聞。她給甯珊發了信息，甯珊也沒有回她。臨睡前，她又給席哲發了一條信息。【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你哥那裡警報應該解除了。抱拳！】結果席哲也沒有回她。朝雨總覺得怪怪的，也不知道席哲受的傷嚴不嚴重。那一邊。甯珊把席哲帶到她住的地方。“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甯珊搓着手。席哲坐在沙發上打量着她的家，房子還沒有他卧室大。不過布置地倒是精緻，他掃了一眼，桌上的擺放的照片。甯珊穿着少數民數服飾，頭上的銀飾一閃一閃的，一張臉滿是笑容。甯珊擰了一條毛巾：“我這裡沒有冰袋，你拿毛巾敷一敷。”席哲接過，問道：“你是少數民族？”“苗族。”席哲看着她的面龐：“看着不像啊。你老家哪的？”她笑着：“賀州那邊。以後過年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去賀州玩，我請你吃螺蛳粉。”“那東西好像很臭。”“沒吃過的人都這麼說，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朝雨就是，現在特别愛吃。”她扯了一抹笑。席哲扯了扯嘴臉，太痛了。甯珊默默歎了一口氣：“你去床上休息一會吧。”席哲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就沙發上将就一下。”她這裡地方就丁點大，他要是睡了床，她隻能睡沙發了。甯珊說道：“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今晚估計得熬夜。”她拍拍沙發，“我睡沙發就好。再說，今天我得謝謝你。”席哲舔了舔嘴角：“那行，我先躺會兒。一會兒你忙完了叫我，我們換下。”甯珊點點頭。不一會兒，席哲就睡着了。甯珊對着電腦，她沒有一點睡意。大腦不斷回想着這些年發生的事，她和老秦怎麼就走到今天的地步了。真心付出的感情，斷然放下，任誰都不能瞬間走出來。她呼了一口氣，擦擦眼睛，開始整理稿子。席哲早上醒來時候，就看到甯珊趴在桌上。他輕輕拍拍她的肩頭：“甯珊——”甯珊睜開眼：“你醒啦。”席哲一身衣服皺巴巴的，臉上的青紫更深了。“我回去了。”“回家？”他搖搖頭：“這個樣子回家就是讨罵的。我回我朋友那。”其實想想，他該學習他哥，自己在外面住着多潇灑。“那個昨晚打擾了。”“是我該謝謝你。”早上，甯珊和主任請了一天假。同事好奇問了一句：“甯珊怎麼了？”朝雨回道：“生病了。”“這一年了，我可從來沒見她請過假。鋼鐵俠也倒下了。”朝雨苦笑了一下，看來老秦對她的影響還是挺大的。朝雨去打印室的路上，正好遇到高主任。高主任把她叫住：“朝雨，你等下。”“主任，什麼事？”“你們那個學習班啊，幾個學員給上面打報告說是還要辦一起培訓班，點名還要許博衍回來當班主任。”朝雨：“那成嗎？”“怎麼可能。許博衍現在忙着雨花河重點治理工作。他那裡走不開。”朝雨大腦一轉：“主任，雨花河的治理要跟進嗎？”高主任沉思片刻：“要看上面安排。”“主任，我之前和許隊一起去查看過雨花河。你看這次還能派我去跟進嗎？”高主任面露尴尬，水務局那邊的意思是讓曉曦跟進報道。“行了，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先去忙吧。”朝雨頓時來了精神：“我先去打印。”回來的時候，大家圍着程曉曦的辦公桌前。“曉曦，你小時候真可愛。”程曉曦笑着：“我現在不可愛嗎？”“不是那個意思。這是你哥哥？”程曉曦默了片刻：“是鄰居哥哥。”“青梅竹馬啊。這鄰居哥哥長得俊氣，不過有幾分眼熟呢。”朝雨拿着打印材料走過來：“曉曦，培訓班讓我們每個人寫一份總結，周五發到這個郵箱。”“謝謝。”程曉曦回身望着她。朝雨勾勾嘴角：“你們在看什麼？”她的餘光慢慢落在了程曉曦手中那張照片上。一個美麗的婦人，帶着兩個漂亮的孩子，站在盛開的花前，畫面精緻溫暖。“這是？”“我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中的那個男生，五官像極了許博衍。“能給我看看嗎？”曉曦把照片遞給她。朝雨認真地看着，眉毛、眼睛、嘴巴，一模一樣。她笑着說道：“這是許博衍啊。”再三确認後終于開口說道。朝雨愣愣地擡首：“曉曦，你認識許博衍啊？”程曉曦莞爾一笑：“是啊。小時候見過，不是特别熟。”怎麼會這麼巧？朝雨問道：“這位漂亮阿姨是誰？”程曉曦默了一下：“是他媽媽。”朝雨大腦瞬間空了幾秒。她仔細看着許博衍的媽媽，溫婉淡雅，脾氣一定特别好。許博衍臉型像她，嘴巴也像。“他像他媽媽。可惜了……”她的話沒有說下去。“你也知道？”程曉曦并不知道朝雨和許博衍現在的關系，她呼了一口氣，語氣滿是惋惜。“阿姨非常有才華，鋼琴彈的可好了。我家搬過去後，常聽到她彈琴。許隊也會彈鋼琴的。”“他也會？”完全不敢想象。“是啊。他小時候可是經常參加學校文藝表演的。”朝雨猶豫地問道：“你對他很了解啊。”程曉曦坦然道：“以前住前後樓。我爸和他爸做過同事。”原來如此。“那許博衍小時候是不是特别皮？”程曉曦搖搖頭：“他各方面都好，是我們的學習楷模。其實，說來，他變化挺大的。可能他媽媽的事對他影響挺大的。”十幾歲失去母親，對他的打擊挺大的吧。“他媽媽怎麼那麼年輕就去世了。”程曉曦緩緩說道：“救人卻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朝雨的掌心冒出了密密的汗水，她慢慢放下照片，雙眸失神。“你知道怎麼回事嗎？”“聽說好像是為了救一個小孩子。”“小孩子啊——”朝雨重重地重複。“朝雨——”程曉曦說道：“我去樓下洗照片。”“洗照片？”她恍然清醒過來，，神色已然清明了。“周末我去他家做客，當時和他提到照片，他家幾次搬家估計照片都找不到。我答應他洗好給他。”朝雨懵了。原來他們關系遠遠不止“不熟”啊。許博衍這個壞蛋，怎麼一個字都沒有和她提過。真是可惡。她握緊了手，再細細回憶程曉曦剛剛的話語和表情，好像也沒什麼。快下班時，朝雨突然接到甯珊求救電話。老秦媽媽帶着親戚兇神惡煞地堵在她家門口。“朝雨，怎麼辦？”“先報警，我馬上過去。”朝雨瞬間站起來，趕緊去請了假。她邊走邊給許博衍打電話。許博衍正在辦公室和大熊他們研究雨花河治理方案，手機鈴聲響起時瞬間打破了他們的讨論。隊員們都看到了他的來電顯示——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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