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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眼皮子微微一跳。顯然是太過驚詫，猛地睜開眼睛，嘶啞着聲道：&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顧長鈞神色冷漠。&ldo;你的兄長松本是我在美國航校裡的同學。我的這位老同學，不但野心勃勃，現在顯然對我也依舊很感興趣。你大約是他十分相信的人了，所以他才派遣你來。可惜你還是不夠謹慎，恐怕要辜負我這位老同學的期望了。&rdo;松本死死地盯着他。臉色變的漸漸灰敗了下去，最後咬牙道：&ldo;我失手就失手，你要殺也就殺，我無話可說。想從我這裡得到你想知道的，做夢。&rdo;顧長鈞冷冷道：&ldo;你自然不可能繼續活下去的。但你放心，你死了，吳祖德還是繼續能和你的兄長松本保持住長期聯系的……&rdo;&ldo;八格……&rdo;松本雙目蓦地圓睜，嘴剛張開，就被側旁的一個士兵用槍托重重敲擊了一下面龐，牙齒立刻掉了兩顆出來，一團污血也随之湧了出來。顧長鈞雙手背後，帶了厭惡的目光最後掃了一眼，朝士兵頤指了下，轉身就走了出去。他剛出去，身後的那扇門裡便傳出&ldo;砰&rdo;的一聲槍響，随後安靜了下來。顧長鈞走出審訊室，天微微亮了。政教主任問了情況，罵幾句娘。顧長鈞轉頭看向側旁站着的姚載慈，走到他面前，稱贊了一句：&ldo;幹得不錯。有前途。&rdo;&ldo;多謝長官誇獎！&rdo;姚載慈響亮地應答，立刻站直身體，朝他敬了個軍禮。顧長鈞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和政教主任低聲交談着一道離去。……幾天之後，顧長鈞再次回到了北平。房裡剩他兩人，氣氛一時便沉寂下來。蕭夢鴻待要起身，卻被顧長鈞握住了臂，便停下來。&ldo;上次我說回來向你解釋的。&rdo;他說道。蕭夢鴻便望着他。&ldo;我知道那天我替你回絕那位理查德，叫你心裡不痛快了。我須先向你道個歉。&rdo;蕭夢鴻笑了笑：&ldo;道歉就不必了。但你既然提了這事，我就說一聲。理查德先生的邀請确實叫我有所期待，但即便你不說，當時我也未必就會接受的。但你的舉動，确實叫我心裡極不舒服。我是為了在人前給你留面子，所以才沒有當場駁你。&rdo;顧長鈞點了點頭，注視着她：&ldo;我明白。所以更謝謝你。&rdo;蕭夢鴻和他對視了片刻，神色終于有所緩和了。顧長鈞沉吟了下，又道：&ldo;正好借這個機會，我和你談一談我的一點想法吧。&rdo;&ldo;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去從事事業了。&rdo;他頓了下，說道。蕭夢鴻微微一怔。……一直以來，顧太太對她做事抱有微詞，後來面上沒再表示反對了，但心裡其實依舊一直是不贊成的。這一點蕭夢鴻非常清楚。至于顧長鈞，她能隐隐感覺到，他也是不願她外出工作的。但他不會像顧太太那樣很明白地表現出來。像此刻這樣，用這種鄭重語氣對着她當面直說，這麼久了，倒還是頭一次。蕭夢鴻便沒立刻回應，隻是看着他。&ldo;德音，我們以前沒有憲兒，我見這是你興趣所在，所以也沒加以阻攔。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了憲兒。我更希望我的太太往後能安心地留在家中。&rdo;&ldo;相夫教子，是嗎？&rdo;蕭夢鴻忽然反問。顧長鈞望了她片刻，最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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