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邊城戰亂,楚之修一家跟着老太婆走了,去的頭一年,一家七口被關在一個院子裡,每日有吃有喝,兩口子過得很自在,蘇雲兮的身子也被調養好了,一胎接一胎的生,胎胎都是幾胞胎,就是生了女兒,婆婆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老太婆等到孫女長大不顧小兒子的意願直接把人送走了,楚晚凝有心想跟着走,卻發現自己走不出去。送走當晚,蘇雲兮大着肚子捂着心口想出去找人卻被攔住了,楚之修被他大哥帶走不知說了什麼,回來就渾渾噩噩的。
沒過幾個月三個女兒就被送了回來,這幾個月蘇雲兮難産生了三個兒子,醫士對楚之修的大哥說這身子已經虧空的厲害再不能生了。他大哥笑容可掬的說了句可惜就走了。
看到女兒的那一刻,蘇雲兮就知道為什麼她會那麼痛了,她的女兒被折磨的沒了一塊好肉,身上全是被鞭打的印子,燙傷的,掐的,還有小女孩的下身早已紅腫不堪,就連身後都被塞了東西。
楚之修和蘇雲兮一想到另外兩個即将七歲的女兒慌忙找人,可找到最後都沒有找到人,他們不敢想象孩子要面臨的是什麼人,他們連院門都出不去,直到晚上天黑,兩個小丫頭才從狗洞鑽回來。
楚之修蘇雲兮抱着兩個孩子痛哭,内心起了驚濤駭浪,楚之修對着蘇雲兮說道:“大哥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從狗洞逃出去吧。”
蘇雲兮抱着孩子生無可戀道:“狗洞那麼小,我們兩個出不去的。”
楚之修安慰了妻兒睡下了,這才轉身離開,前往狗洞,他拿着棍子一點點刨土,最後大概能容下他這樣的出去才停手,找來東西遮住又回了屋子睡覺,就這樣挖了幾天,他終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天助我也,竟然靠近河流。”
回到房間,楚之修看着正在給女兒擦藥的蘇雲兮說道:“咱們逃吧,地道我挖好了。”蘇雲兮空洞的眸子亮起來了,可又消失的暗淡無存:“可我們身無分文,能去哪兒?孩子們又受了這麼重的傷,能去哪兒?”
楚之修看向已經奄奄一息的三個女兒,伸手放在她們瘦弱的頸脖上,蘇雲兮瞪大雙眼撲倒了他:“你瘋了,這是我們的女兒啊!”
楚之修悲痛欲絕道:“我知道,可我不止她們三個女兒,我們還有這麼多孩子,難道你想看着其他孩子也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我還有銀子,這些都是大哥上次給我的,足足有一百兩。”
小小的人兒微弱的發出聲音:“爹爹,您送我們離開吧,我們好痛啊!”三個女兒原本已經毫無生氣的臉上揚起了解脫的向往,楚之修和蘇雲兮流着眼淚顫抖的伸出了雙手。
楚晚凝撲在他們手上,試圖阻止的大叫道:“不不不,爹,不能殺了姐姐,不能啊!姐,二姐!三姐!四姐!你們醒醒,你們理理我!不要不要,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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