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少年舔着嘴唇不知如何開口,内心掙紮了許久才開口,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當然認識你啊,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呢。”話未說完,眼淚就遮住了視線。
少女掏出帕子走過去遞給他,瞧着他淚眼婆娑的盯着帕子半天不接,少女踮起腳尖主動的為他拭去眼淚,不想他的眼淚越來越多了。
少女不知為何心口一痛,輕聲說道:“哥哥你别哭了,是我做錯什麼了嗎?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玄衣少年怯懦的伸出雙手,猶豫不決的看到了少女眼裡的心疼,最終堅定的抱住了她,埋頭說道:“不是的,你從未做錯過什麼,讓我抱一抱,就抱一抱。”
少女任由他抱着,過了一會兒她站的有些腿酸他才松開她,玄衣少年摸了摸她的頭發,精緻的首飾不比他們準備的差,眼底也沒有随時可見的悲涼,他啞着嗓子問道:“在這裡過得可好嗎?”
少女不假思索的點頭,笑的甜美,兩個小酒窩是從前從未出現的:“嗯!過得好啊,哥哥對我可好了,衣食住行都是精挑細選的,我想做什麼哥哥也不會阻止我,也不會把我困在後宅這四方天地裡,還會陪我去逛街,去聽戲,去吃好吃的,去遊山玩水,還會陪我說話……”
玄衣少年寵溺的盯着少女一張一合的說着少年陪她做過的事情,直到她說的有些口渴,少年端來茶盞喂她喝水,明明都是很小的事情,卻是那麼的自然。
玄衣少年捏了捏少女微胖的面頰,不舍得說道:“好,我知道了,那哥哥以後再來看你好不好?”
少女原本還因為被捏了臉不開心,聽到他的話急忙挽留道:“哥哥要走了嗎?可過幾日我就成婚了,哥哥等我成婚再走好不好?”
玄衣少年寵溺的答道:“好!那就麻煩公子為我準備一間客房!”
少年喚人就在院子裡準備一間客房,而後又陪着少女吃了早膳,這才送他去客房,問道:“終于不帶她走了嗎?”
玄衣少年恢複了清冷的模樣說道:“是啊,不帶她走了,我從來沒見過她笑的這麼無憂無慮,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你确實比我強,我曾經都沒有打造出這麼一個令她忘去一切的地方。”
少年盯着他臉上的落寞問道:“不會後悔嗎?”
玄衣少年顯然不想再理他,躺在床上閉眼睡着了,少年不再強求離開了房間,隻是在他關上房門的時候,屋内響起玄衣少年的聲音:“我這一生都在試圖追趕她,奈何舟去人歸初夢遠,風起緣斷幕雲深!”
少年關門的動作頓住,他第一次知道這個一直在他後面的少年從來沒有為了超越他而努力,第一次知道了原來情之一字困住心神真的會讓人失去鬥志和驕傲,他不敢想若他執意帶她走,若她同意跟他走,他又該如何活下去?是不是也會像他這般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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