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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第1頁)

周凝說:&ldo;趙啟晟沒有和你說他帶人在家裡出軌嗎?&rdo;範東倒是驚訝了,&ldo;沒有。&rdo;&ldo;其實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原因是和他在一起真的過不下去了。周洵是很好的人,我和他在一起很好,範哥,你之前和他說話很傷人,你要請他幫忙,最好給他道歉。&rdo;周凝提着範東的行李箱,看着他說。範東有些尴尬,不過他現在理智回籠,要求人辦事,自然知道要放低姿态,他說:&ldo;之前我是情緒太激動。&rdo;&ldo;你把這些對周洵說吧,你之前說的話,真的太傷人了。&rdo;周凝說。範東隻好點頭表示知道了。周凝帶着範東到了停車的地方,周洵已經下了車來,過來接了周凝手裡的箱子,又看向範東,&ldo;範哥,你好,我是周洵。&rdo;他伸了手和範東握手,範東因為覺得自己可能身帶病毒,所以從出家門開始就有些縮手縮腳。周洵的手伸過來,他條件反射和他握了手,感受到周洵手的溫度,他才突然驚覺過來,突然就有些感動,因為周洵和周凝都沒有因為他可能是感染者而忌諱和他相處。而他自己,他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他認識的圈内人絕不少,他也聽人說誰誰誰是感染者,聽人說後,不管是真是假,他就絕不願意再和這些人打交道了,更别說握手這種事。範東多打量了周洵兩眼,隻見是一個白淨清秀到極緻的年輕人,感覺隻像個大學生,難以想象他已經從醫了。範東心想周凝真是好運氣,甩了趙啟晟之後,又找了一個這麼帥的年輕人。周洵說:&ldo;範哥,上車吧。&rdo;範東說:&ldo;好,好。&rdo;來時是周洵開車,回去便變成了周凝。周洵陪着範東坐在了後面,周洵說:&ldo;吃了晚飯進城去,差不多已經不堵車了,這樣比較快。&rdo;範東說:&ldo;周洵啊,真是謝謝你了,我之前呢,因為情緒太激動了,控制不住自己,胡說了一些話,你不要往心裡去。&rdo;周洵愣了一愣,當即表示:&ldo;沒什麼,我沒往心裡放。那種應激反應下,你還算好的了。&rdo;周凝坐在駕駛位上心想周洵又在故意說讓人心塞的話了,不過他倒沒有給範東打圓場,他覺得範東之前那麼罵周洵,現在是活該要心塞才行。範東尴尬地笑了一下,說:&ldo;的确是失态了。&rdo;又轉移話題說:&ldo;你是在哪所醫院呢?&rdo;看周洵這麼年輕,他生出了一點懷疑。周洵說:&ldo;是h大附屬醫院。&rdo;範東當即就生出了敬畏,這個醫院的大名對西南片區的人來說算是如雷貫耳,誰也不想有一天要進這個醫院啊,他說:&ldo;看你這麼年輕,倒沒想到你是這個醫院的醫生了。&rdo;周洵說:&ldo;也是機緣巧合,我當時博士畢業,其實本來是想留在實驗室繼續做博後,但是醫院裡那時正好有一個空缺位置,我的導師就推薦我去,因為之前做博士課題時也和醫院實驗室這邊有聯系,所以當時面試就比其他人有優勢,就上了,我就過來工作了。&rdo;範東沒想到他是個這麼牛的人,當即就很震驚:&ldo;……&rdo;周洵直截了當說:&ldo;雖然我需要做的病原菌比較多,但是最主要是做hiv,範哥,我到時候會同時用幾種方法為你做檢測,今晚上就能出結果。不過,因為你昨晚還和康先生有高危行為,所以你可能需要一直随訪觀察兩個月左右,這兩個月,你可以每周都來做一次檢查。&rdo;範東點了點頭,心情又沉重了。周洵繼續說道:&ldo;不過你不用擔心,康先生的病毒載量一直很低,而且他感染的hiv是弱毒株,你被傳染上的概率不是特别高。&rdo;範東勉強點了一下頭。周洵猶豫了片刻,問道:&ldo;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你一個。&rdo;他這麼說,連周凝都從後視鏡看了周洵一眼,範東愣了一下後就說:&ldo;你要問什麼,你問吧,我能回答的,自然會回答你。&rdo;周洵說:&ldo;你和康先生,誰是0啊。&rdo;周凝悶着笑了一聲,範東又愣了一下,不過他倒沒覺得這算什麼事,反而是周洵一個人在尴尬。範東沒想到周洵是這麼一個腼腆的人,他說:&ldo;大多數時候是我,不過有時候是他。&rdo;&ldo;這兩個多月以來,你們一共,呃……大約有多少次插入式性行為?&rdo;周洵問。範東想了想,說:&ldo;因為也比較忙,就沒有太多,可能就十幾次吧。&rdo;十幾次居然不算多嗎?這很容易受傷啊。周洵很震驚,問:&ldo;你有受傷嗎?有流血嗎?&rdo;範東說:&ldo;還好,沒有流血。&rdo;周洵朝前面看了周凝一眼,因為周凝也正好從後視鏡看他,他瞬間就紅了臉,低下頭去說:&ldo;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你有口腔潰瘍嗎?&rdo;範東說:&ldo;有時候刷牙會有血,但是沒有口腔潰瘍。&rdo;周洵點了下頭,問:&ldo;那會經常深吻,有口交嗎?&rdo;範東不覺得如何,但他發現周洵是真的很害羞,他本來還在擔心自己的身體,但看這麼一個稚嫩白淨書生氣的大帥哥在自己面前臉紅,不由居然就精神輕松了,甚至有心想逗他,不過想到周洵是周凝的男朋友,又是自己以後的醫生,他才收斂起了不正經的心思,說道:&ldo;這個,肯定會有,你和周凝不做嗎。&rdo;周凝唇角帶笑不說話,周洵紅着臉說:&ldo;這個與我和周凝沒有關系,因為hiv存在于康先生的血液精液組織液淋巴液腦脊液等等體液中,你的任何傷口碰到這些□□,都可能讓你感染,隻是看其中的概率而已。不過先不用太擔心,隻有确證了才能說明問題,現在問你這些問題,隻是想了解一下基本情況而已。&rdo;範東這下便也沒有任何心情再開周洵和周凝的玩笑了,說:&ldo;那之後要麻煩你了。&rdo;-93-9到了家裡,周凝周洵周到地招待了範東。周洵在廚房裡給周凝幫忙,範東在客房裡放好了自己的東西,一路下樓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兩人的房子,房子已經有些老舊了,但每個地方又恰到好處地做了裝飾,且擦拭得一塵不染,樓梯邊的牆壁上挂着很多照片,有旅行的人物風景照片,也有貓咪的照片,還有做出的美食照片,轉角處的花幾上放着一盆風信子,風信子開得非常好,有紫紅色,粉紅色,白色,一簇簇,讓見者心情也随之而舒暢。那隻黃色的土貓正蹲在樓梯下面仰着頭看着他,範東走下去,他就飛快地跑進了一邊的飯廳。進了飯廳,隔着玻璃門,看到周凝正在炒菜,周洵在準備餐盤等物,兩人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卻給人無限默契之感。範東從周凝柔和的表情明白他和周洵在一起,要比之前和趙啟晟在一起過得好得多。大約是周洵和周凝對範東完全沒有芥蒂,範東之前緊繃起來的神經也完全放松了。飯桌上擺好了菜色,有兒菜炒臘肉,有炖雞,有清炒小白菜,有蘿蔔餅,有栗子糕……周洵給每個人添了飯,周凝介紹說:&ldo;兒菜,小白菜,還有蘿蔔,都是我們自己種的,中午才摘回來,比較新鮮。&rdo;範東很感動,說:&ldo;多謝你們的招待了。&rdo;吃過了晚飯,隻簡單收拾了廚房,周洵就開車載着範東和周凝進了城,周洵已經給小袁打了電話,讓她幫忙給範東抽血。小袁要上夜班,周洵說他到了就幫小袁上,小袁自然高興得不行。周洵帶着範東和周凝進辦公室時,已是晚上近九點鐘,整個檢驗樓層裡基本上沒什麼人了,除了各種儀器運行的聲音,便聽不到人聲。周凝為小袁帶了栗子糕,小袁歡喜地簡直想親周凝一口,被周洵擋開了。周洵為小袁介紹了範東,說:&ldo;小袁,你幫範哥抽個血吧,3管。&rdo;小袁趕緊把吃進嘴裡的栗子糕咽下去,栗子粉糯香甜的味道讓小袁幸福地眯了眼睛,她對着範東點了點頭,問周洵:&ldo;怎麼要三管,做什麼檢查?&rdo;周洵小聲和小袁說了一聲,&ldo;hiv篩查,你别問太多,抽吧,注意點。&rdo;之前有個系統裡的小妹妹,剛入職,第一次為hiv感染者抽血,因為太緊張了,針頭紮到了自己,即使之後做了病毒阻斷,但是依然感染了,那時候,艾滋病還沒有定為職業病,出了這種事,最後還要自己負責,大約也是這些事,促進了将艾滋病定為職業病,現在要比以前好很多了。小袁應了一聲,對着範東笑了笑,去拿了抽血的用品,範東還來不及緊張,小袁已經将針頭紮進去了,隻用了一分鐘左右,一切都做好了,範東不由感歎,&ldo;你手法好準。&rdo;小袁歎道:&ldo;沒有什麼技巧,唯熟爾。&rdo;小袁把用過的東西都扔進了消毒罐子裡,又包好拿去實驗室放進要拿去高壓蒸汽滅菌的桶裡,這才回來對周洵說:&ldo;師哥,那我先走了,你要幫我上到明天早上哦,我已經做好了記錄,系統裡也寫了,你去看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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