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公子可是又出了陶君城辦事去了?”“我原本也是這樣以為,可華樓裡的小郎君跟我透了風說人家根本沒走,一直都在這兒,隻不過來了個女郎,燎公子便誰也不見,隻圍着那女郎轉。”“女郎?”“對,此人是燎公子的紅粉知己,燎公子對她言聽計從。自從她來了之後燎公子放下手頭所有事陪着她,估計前些日子奔忙也是為了此人。杜三娘和黎叔不會在此地停留太久,聽曲兒的都是圖個新鮮,生意來得快去得也快。再不出幾日他們便要離開陶君城,如果到那時燎公子還不接我走,我真……”說到此處月娘潸然淚下,“我真的不在乎什麼名分,隻想要在這亂世之中有一個能睡安穩覺的地方。”“以你之貌美和風韻,就算再有一百個紅粉知己也無法與你相比。”甄文君這話一小半是嘴甜,大部分可是真話。月娘生得美無可置疑,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公子甘願花大把的銀子在她身上。月娘美而自知,也常表現出優越之态,可這回她馬上否認:“不,不不!我是生得貌美,可隻是在凡塵女子之中顯得美,和燎公子那位紅粉知己是萬萬不能比的。我曾經遠遠地見過女郎一回,别說男子,就連我都像丢了魂兒似的忍不住一直瞧她。她實在太美了,就像九天上飛下來的仙子……不,普通仙子都不如她一根手指頭。”甄文君:“誇大其詞了吧。”月娘抓住她的手,無比認真道:“我何必為燎公子的紅粉知己誇大其詞?如果可能,我甯願此人無比醜拙。可她真的太美了,美到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她的美貌。隻能如此說,如果我是燎公子,讓我為了她放棄天下所有的女子都絲毫不可惜。”甄文君看出她在燎公子身上寄予了莫大的希望,此刻難過到思緒錯亂也是情理之中。她想起阿椒曾經給她一摞竹簡,裡面除了有《天地陰陽交融大樂賦》和《神女傳》一系列禁書之外,還有些佚名大師所作兩性聖典。所以除了征戰閨房的玄女九法之外,她還被迫默寫過多篇關乎男女愛情之志,這些傳記内有豐富的愛情博弈術,甄文君在月娘耳邊提了幾句。既然紅粉知己是這等姑射神人,那與她正面交鋒很難占到上風。不如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月娘眼淚止住,越聽越興奮。神初七年戲台上燎原班的人依舊在賣力地演出《蘭陵王》,那些生動熱鬧的唱腔遲遲進入不了甄文君的耳朵裡。“别說男子,就連我都像丢了魂兒似的忍不住一直瞧她……”月娘的話此時在她腦海中變成了甄文君自己的聲音,她一直沒從竹竿上下來,心裡隐約期待着火光能夠又一次閃過包廂,再能瞧見那女郎的樣貌。可惜心中所想一直未能如願,暴露在外的耳朵都要被凍掉了也沒能再等來機會。甄文君已經記住了女郎模樣,正要下去時燎公子倒是身子往前探了探,指着台上的月娘不知在跟他的紅粉知己說些什麼,仰着脖子笑了起來,細長的手指在光滑的下巴上撫摸着。甄文君呼吸一窒,往下爬的動作停滞了。雖說大聿男子不似胡族男子成年後必要蓄胡須,他們可以選擇蓄美髯也可選擇刮個幹淨,畢竟神初年間無論男女都以陰柔為美。從貴族士大夫那兒吹來的審美之風盛行已久,男子覆脂擦粉乃是最時興的做派,就連铨選高官,家世相同時也都以誰更貌美為評斷原則。在此世風之下燎公子之美并非難以理解,可是美是一回事,光滑的脖子上瞧不見喉結又是另一回事。甄文君幾乎看瞎了眼睛都沒能找到燎公子作為成年男子必有的喉結。或許是距離太遠看不真切,又可能是喉結不太明顯所以難以察覺,這都說得通,但是他這一雙又白又精緻的手實在不夠男子的尺寸,怎麼看都是小娘子的手。仔細回憶燎公子的點點細節,他窄窄的肩膀和雌雄莫辨的聲音……一切疑點都導向某個結論——燎公子是個女人。她是個扮作男子的女人。甄文君返回地面時手已經被風吹出皲裂,小臉刺痛,可她全然顧不上這些,腦子裡來回思索着幾個關鍵字眼中的聯系——女人、喬裝、衛子卓、燎公子、龍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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