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體并不是兩個,而是三個。易斐玉本身就是宿體之一。但是易斐玉究竟如何做到這件事,實在是令易擎感覺到匪夷所思。人的魂靈在初生那一刻最為純粹,幼子也可,而長大之後藏匿了七情六欲,便要易擎主張去奪舍,消耗過大,尤其是易擎過于虛弱的狀态下,宿體幾乎都是剛出世的嬰兒與十來歲的幼子稚童。然而易擎的靈魂破損嚴重,往往進入身體沒有多久,就會将原主人的魂魄擊碎,換做成年男子雖然能夠堅持這種痛苦一段時間,可又容易擊潰易擎的魂魄,因此易家為了此事死了少說上千人,仍是無用之功。可易斐玉卻将這件事做成了,他讓易擎安全的待在易宣的身體裡,又将靈魂的摧殘與折磨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他是近年來少數的大能之一,忍耐并堅持這種來自靈魂的痛苦二十年,并不是一件難事。光憑這一點,就足夠叫易擎欣賞他,而通常遇見這樣叫人欣賞的男人,易擎也不會擺出格外惡劣的态度,哪怕對方把自己從煉獄裡頭撈出來,隻不過是想讓自己死的更幹脆利落一些。易斐玉是一個人來的,玉瘦生是個意氣的人,見到易擎怕是會不太開心的,他剛剛麻煩過老友,這會兒自然要做一個貼心人。“我們又見面了。”易擎歎息道,“見到你總是令我感覺很開心,就好像見到了一個老朋友一樣,雖然我沒有什麼朋友,僅有的那幾個也都是個早死鬼。”蘇懷靜沒有說什麼,隻是平靜的盤坐着,對他們二人不聞不問,易擎靜悄悄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果真毫無半分動容,也不覺得尴尬,渾然不在乎的笑了笑,膩聲道:“蘇師兄,你不要着惱,我見到他雖然開心,卻遠不如見到你快活。”而他口中的蘇師兄卻閉着眼,冷冷清清的模樣,并沒有露出半分着惱的模樣。可易擎卻像是很開心似得,瞧了又瞧,仿佛怎麼也瞧不夠一樣。蘇懷靜這人出現的很突兀,做的事情也全無蹤迹可尋,他年紀輕輕,卻能習得《太丹隐書》,可是樣貌神态,又與常人無異。難不成,那條與巫溪前輩相關的流言,竟是真的不成,他當真造出了一個人……易斐玉心中複雜,面上卻絲毫不顯露半分,隻是溫潤的笑了笑,柔聲道:“也許我的命也不會太久。”“那多快活啊,否則是要像禦赤斛那樣活成一個千年王八嗎?”易擎嗤笑道。這句話易斐玉沒有接茬,但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易擎有些刮目相看:“您與我平輩相交,是我的榮幸,可我卻有另一位想結交的名士,敢來問問老祖的想法。”他擡起頭來看着易擎微微的笑着,眼角有點細紋,溫柔的像是一股春風吹過楊柳,“我想知道,默徵到底是什麼人。”蘇懷靜看着他們倆說話,心想易擎跟易斐玉說是仇敵也不為過,這會兒表面上言笑晏晏的,可别隻是客套兩下就要開打,最好是客套到結束,待會千萬不要動手,易擎打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沒什麼好處。“一個不太好,也說不上壞的人。”易擎沉吟了片刻,笑嘻嘻的說道,“姑且與我曾是朋友,但是自打我進了魔世,跟姒明月合作之後,我們倆就是仇人了。你是從哪兒知道他的?這三百年來,你是傀儡聰明人講話往往不需要太過明顯露骨。對于易斐玉而言,易擎不能死,起碼是不能現在死;而對于易擎來說,既然方才沒有讓他死,接下來他自然也不打算死。易斐玉需要一個完好的易擎,易擎也需要讓自己更完整起來,盡管最終的目的截然不同,但不妨礙眼下短暫的結盟,就好像跟姒明月一樣。各取所需,不過如此。蘇懷靜在旁看着,做他自己這個本就毫無關聯的旁人,冷靜而平淡的看着這場令人摸不着頭腦的交易。他并非全無好奇,隻是不願意出口明說,天空中的雪像是棉絮,照着日光的明媚,紛紛揚揚的從天際處飄灑過來,像是有什麼時光的界限隔開了他跟易擎,被這場幾乎有些發灰的雪絮埋葬的深不見底。易擎與易斐玉說完了話,站在邊界的另一頭看着蘇懷靜,笑盈盈的模樣,輕聲道:“蘇師兄,你是選我,還是選易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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