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蘇雲舒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血迹斑駁,但他已經殺紅了眼,全然不顧自己傷勢,出手一招比一招狠辣刁鑽,突然有一劍從背後直穿他的小腹,蘇雲舒動作一凝,吐了口血,扭頭一看,眼睛裡惡意震天,他的氣勢吓到了身後那人,蘇雲舒擡手揮劍,那人頭顱斬落。蘇雲舒捂着自己腹部的血洞,神情已經有些恍惚,眼前陣陣發黑,可空氣裡新鮮的血腥氣刺激着他的神經。他索性放開了動作,玩命似的斬殺剩下的那些人。那老者見勢不對,叫了兩個人護送自己離開,走之前還獰笑着說:“你可能忘了,他們的劍都是染過瘟疫的劍。”蘇雲舒想起這些人剛剛用劍翻動戳向義莊屍體的場面,那股惡臭和黏膩的屍液就在他腦海裡陣陣浮現。既然這條命注定要丢在這兒,那你們都來給我陪葬吧!想着,蘇雲舒咆哮一聲,拼着最後的力氣刺穿了最後一人的胸口,看着遍地的夜鴉成員的屍體,蘇雲舒大笑幾聲,自己也體力不支的跪倒在地,用劍撐着自己。他腹部的傷口鮮血狂流不止,他的意識也已經開始混沌,但他還是極費力的用手指在土地上寫了兩個字“火藥”,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懂。他仰躺在地上,天上忽然開始落下片片瑩白。蘇雲舒暈死之前最後的念頭是:又下雪了。蘇雲舒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冗長的噩夢,夢裡,所有人都漸漸離他而去,父親,花離軒,秦祁,六皇子,二皇子,雲仙……所有人都離他越來越遠,他伸手去抓也抓不住。他還看到大齊國滅,山河盡毀的場景,百姓在大火和戰争中痛苦的掙紮求救,可是混亂永遠都不會停歇。他覺得冷,好像身處陰曹地府似的,天上始終下着雪,冰凄凄的要帶走他身上所有的溫度,恍惚間,他看到沈墨撐着一把傘,踏雪而來,站在自己身前,表情悲憫的注視着自己,他體型修長,身姿挺拔,真的好像個神靈,遺世獨立。他覺得自己身重漸輕,慢慢向上漂浮,那股可怕的冷意也慢慢褪去。嗯?這是要升天了嗎?我這種人也能去往天上?體溫回暖,蘇雲舒稍微掙紮兩下,慢慢睜眼,發覺一切好像不是夢境,他此刻正在沈墨懷裡,沈墨抱着他,連傘都不要了,就這麼冒着雪走着。一時之間,蘇雲舒有些迷惘,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但是這種溫暖喚醒了他一直以來的委屈和害怕,他把頭埋在舒服的地方,眼淚止不住的流,像個孩子似的甕聲甕氣的小聲說:“對不起,沈墨,對不起,對不起。”沈墨有沒有回應什麼,他已不知道,他再次陷入了昏迷。什麼時候,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也會變的這麼卑微,這麼憂心忡忡,仿佛年少時肆意張狂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罷了,若是能用一條命能把欠下的都彌補了,那這一生,如此這般也夠了。夢境一直斷斷續續,又颠來倒去,不知今夕何夕,時光為何物。他能聽到有人喚他,花離軒或是秦祁,可是他最想聽到的聲音卻始終沒能響起。終于,在一天下午,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秦祁守在他旁邊,見他醒了,高興的叫花離軒過來。花離軒一見他,眼眶都紅了,可嘴上還是不饒,“你怎麼還沒死啊!”秦祁無奈地拉了拉花離軒的袖子,溫和說道:“什麼都别問了,先休息。”蘇雲舒頭暈腦脹,聽着聲音都仿佛是隔了一層霧,不大真切。他看了看四周環境,覺得這裡好像是沈墨住的那間和尚小屋,若是自己把床占了,那沈墨要住在哪裡?想曹操,曹操到。沈墨端着一碗藥進來,秦祁拉着花離軒給他讓位。蘇雲舒見沈墨一臉面無表情,隻覺得這場面是那麼似曾相識,不由苦笑。他撐着自己坐起來,隻覺得小腹一痛,可能是傷口又裂開了。他怕沈墨擔心,強忍着沒出聲,可頭上的冷汗涔涔已經出賣了他。沈墨還是将藥放下,把他扶着,給他腰後墊了許多衣服。蘇雲舒有些尴尬地看向沈墨,喉嚨哽着,說不出話。許是目光太熱烈,沈墨和他對視一眼。蘇雲舒見到那雙帶着藍光的淺色眸子,腦中嗡的一聲麻了半邊,還好,那雙眼睛裡沒有厭惡和憎恨。沈墨很快的收回目光,端着藥依舊小心地吹涼了再喂到他嘴裡,一口一口,耐心至極。蘇雲舒卻嘗到了藥裡的血腥味兒,胃裡翻江倒海,他緊緊皺着眉,忍得辛苦,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一股腦兒地全吐出來。沈墨倒像是早有預料,床底下早放好了盆。沈墨一下一下撫着蘇雲舒的背,等他搜腸刮肚似的吐了很久之後,拿水幫他漱口,又擦拭幹淨了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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