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後、被壓在走廊牆壁上親吻時,池珺半是咬牙,半是喘息,“……你這個控制狂。”鐘奕偏了偏頭,往後退一些,看着他。他頭發淩亂地散落在額前,燈光照下來,頭發的陰影遮擋住半張面孔。池珺呼吸更亂了,喃喃說:“但是我好喜歡——唔。”鐘奕滿意了,再低頭親他。他又去揉池珺腰後那片敏感的地方,池珺一邊全身戰栗,一邊勾住鐘奕後頸,“我早就該發現的——”在鐘奕周秀君鐘奕慢慢吻過池珺身上的酒液。池珺難耐地擰起眉尖,手指捏住身下沙發,将原本平整的布料捏出一片皺痕。到這種時候,他仍然很“不知死活”。擡起腿,小腿在鐘奕腰間輕輕摩擦。然後被鐘奕捉住腳踝。緩緩地、堅定地,将池珺——“唔……”池珺咬着下唇,天馬行空,想:我之前練柔道,難道就是為這個?這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奶奶剛去世,他接受了很久心理輔導。有醫生建議,說他走不出來,是因為“沒安全感”。所以叢蘭與老爺子商議着,給池珺請個老師,教他點防身之術。當然,這對年幼的池珺來說,安慰作用大于實際效果。學了幾年,他又成了外人眼裡開朗的少年。身體抽條,加上其他形體鍛煉,有了好看流暢、又不至于誇張的肌肉輪廓。他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柔道課程慢慢停下。後來到大學,更加無從接觸。然後就是現在。鐘奕吻他眉心、吻他唇角,說:“還分心嗎?”池珺低低笑了聲。看了眼鐘奕的手上的酒瓶,朝他伸手。鐘奕挑眉:“你确定?”池珺:“嗯。”鐘奕便将還剩一半酒液的瓶子交到池珺手裡。下一刻,池珺腿上發力、蓦然起身,兩人姿勢逆轉,改作鐘奕被按在沙發上。而這時候,他腰下正是剛剛被池珺捏出的那片褶皺。鐘奕仍很自如,自下而上看池珺,有心情分辨:“……你好像不開心。”而根據經驗,池珺的“不開心”裡,十之八九,都與奶奶周秀君有關。池珺聳了聳肩,身上薄薄肌肉都被這個動作帶動。他身上還帶着暗紅色的酒痕,滿身葡萄香氣。鐘奕看着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很被吸引。但池珺不開心——鐘奕就沒有其他動作,隻是說:“你可以和我講。”池珺沉默。片刻後,他對着酒瓶,直接含上一口,然後低頭親鐘奕。鐘奕擡手,安撫地摸着池珺後腦,手指在一片柔軟發絲中遊移。池珺起來的時候,說:“味道不錯。”不知是說酒,還是說鐘奕。鐘奕無奈。池珺顧左右而言他,“我也想試試。”…………許多時候,兩人在一起,總是池珺一身淩亂,而鐘奕依然衣冠楚楚。這已經是某種趣味了。可此時此刻,酒液在鐘奕身上氤氲出一片暗紅色。他有點心疼愛人,又覺得情有可原。如果自己還沒有做好告訴池珺一切的心理準備——不是沒有想過,但既然能因為其他原因擱置,那追根究底,就是潛意識裡希望一切推遲——池珺當然也可以向自己隐瞞。但正如池珺能根據鐘奕神情上的一點變化猜到許多,同是枕邊人,鐘奕這些年,亦有許多想法。他偶爾會拿池珺的狀态與上一世的小池總對比。從前,張笑侯出國後,小池總身邊再沒有可以交心談論一切的朋友。他完全是用西裝革履僞裝自己,那既是一層面具,也是一種保護。他愈發安靜,不過二十歲,就有了些“不苟言笑”的樣子。當時鐘奕覺得,要面對盛源,好友的“少年老成”很理所應當。再說了,池珺與人交際時,照樣總帶三分笑,談吐得體舉止大方,是社交圈裡年輕一代的标杆。除了池北楊與池銘,再沒人會說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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