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隐約的蟬鳴聲也消失不見了。夏彤隻能聽見自己胸膛内發出的,破碎到極緻的呻吟。夜風呼呼的吹在她臉上、身上,手腕上纏繞的水晶項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裡面的薔薇花豔紅似火。那是她逃出夏家時帶上的。夜晚光線不好,山間的小路也變得崎岖難行。夏彤用一根撿來的樹幹支撐身體,使勁兒咽下口中彌漫開的血腥味兒,一步步朝着山頂挪動。她的小腿古怪的彎曲着,那是骨頭愈合時沒有矯正導緻的。明明平日幾步便能走完的路程,此刻卻遙遙似天際。加油啊,小彤。她在心裡對自己默默的說。——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周圍幽暗的樹林中,卻漸漸飄起淡淡的霧氣。一絲絲,一縷縷。如同在眼前蒙了一塊白紗,視線都變得朦胧不清起來。夏彤卻視若不見,隻是埋着頭往前走。“你要去哪兒?”身後,蓦地響起一聲淡淡的問話。夏彤蹒跚的腳步頓住,她極緩,極緩的回過頭。白言就站在她身後,一身黑色繡金邊的長衫。他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平靜如水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你如此費心。”夏彤注視着他,唇極輕的顫了顫。她似乎有很多話想問,最後卻隻道:“……他不是無關緊要的人。”話脫口的瞬間,周圍的霧氣突然湧動起來,濃密的幾乎看不見外界了。白言聲音依舊淡泊:“你不想見到母親了嗎?”突然,夏彤狠狠攥緊了手腕上的項鍊。她猛地擡頭,面上罕見的流露出隐怒:“你之前說過,她從終南山回來後就來見我——可我等了這麼久,她在哪兒?還是說你根本就在……”——騙她。夏彤咬牙咽下了最後兩個字。她一直信任的白叔叔,真的就是君越說的那種人嗎。聽見夏彤這一番質詢,白言看起卻絲毫不生氣的樣子,他慢慢勾起唇角:“不就在你腳下嗎?”夏彤擰眉看他:“……什麼?”像是漸漸起了風。周圍的霧氣不安而躁動的翻騰着。“冢,墳也。”白言的聲音飄忽不定,便如這風一般,輕飄的落在她耳畔:“她将在這極南之地結束一切苦難,自墳墓中重返世間。”他的目光穿過霧氣望過來,如同越過塵嚣,看穿萬般虛妄的繁華。白言低低的念:“冢難,終南。”話出口的瞬間,夏彤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了。霎時間——自心口而起,有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上,瞬間掠奪了她全身的感知。“咚。”夏彤捂着心口突兀倒在地上,她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的輕微抽搐着。眼角,似乎有什麼東西閃爍着紅光。她勉力睜開雙眼,卻隻看見一朵栩栩如生的紅色薔薇浮在空中,散射着奪目而耀眼的華光。夏彤幾乎是恍惚般的望向手腕。——項鍊上的水晶不知何時碎裂開來,裡面的薔薇花不翼而飛。原來……如此。夏彤疼的蜷縮在地上,眼前化作一片混沌而模糊的重影。白言一步步朝她走近。他慢慢垂眸看她,宛若吟唱般的念道:“生如夏花,豔若彤霞。”他目光奇異的溫柔起來:“這本就是——”“你給自己取的名字啊。”……頃刻間,周圍的天地動蕩起來。以冢難山為中心,天際聚起密密麻麻的烏雲,遮天蔽日。似乎天地都驚動了,烏雲間有無數電光閃爍,咆哮怒吼着向冢難山劈來!——恍若一片末日景象。遊客們全都驚呆了,紛紛慌不擇路而逃,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山上一片頓時混亂。錢保寶吓得不輕,趕緊從樹叢中沖出來:“君哥!這什麼情況?咱們要不先走吧?!”君越卻站在原地不動,目光沉沉的望向天際:“這是——”“有妖在此渡劫。”“什、什麼?!”錢保寶傻眼了。能渡劫的妖精?!他活這麼大聽都沒聽說過!錢保寶頓生敬仰之意——那必定是位妖界的老前輩吧!恰在此刻,空中幾道天雷轟然一聲,狠狠劈落在山腰!瞬間便燃起熊熊火光沖天。天上的電光卻氣勢不減,隐隐有越聚越多的架勢。“媽呀!”錢保寶身體頓時一抖:“君哥我們快走吧!這太猛了啊!”“再等等。”君越腳下一動不動。正當雷電彙聚,第二波天雷即将降下時,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銳利的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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