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說,如果是有紀律要遵守我可以理解,沒關系啊,不說就好了,但為什麼要騙我呢?”然而薄祁燼還是那兩個字,仿佛隻是一個毫無感情的道歉機器。慕婳一直都想着這個男人身份不同,他從不主動提起過去的事,包括自己家人的意外,慕婳也顧忌着那些傷心事,能不問就不問,也從來都沒想過瞞着他去查,談個戀愛而已,在一起開心就夠了,沒必要把對方的過去挖出來。可現在,她被欺騙、被隐瞞。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你是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還是心裡有鬼不想讓我知道?”車裡沒有煙,薄祁燼手裡捏着一枚金屬打火機轉動,右手去握住慕婳的手。“騙你是我不對,關于許青山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先答應我不能在沖動的情況下說分手,就算要分,也等冷靜過後。”慕婳甩開他,深吸一口氣,“行,我答應。”“能抽根煙麼?”“随便你。”車窗打開,她聽見薄祁燼把秦時叫過來,要了根煙。大概是怕她冷,他點燃之後頓了幾秒鐘,下車抽。再上車,風吹過,他身上的煙味不重。“許青山和路經年是同一批,我帶他們,他去你們學校當軍訓教官是第一眼,驚為天人。許青山是很沉默内斂的性格,但自從帶完新生軍訓回去之後,周圍的人慢慢發現他好像變了。經常發呆,還會莫名的笑。他們的生活其實很單調,十個大男孩住一間房,每天訓練完沒什麼事做就在一起鬧騰。某一天,他們意外發現許青山的枕頭底下藏了一張照片,一張女孩的照片。“哇!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得了吧,你都黑成煤球了裝什麼賈寶玉。”一條胳膊伸過來勾住許青山的脖子,對方笑得不懷好意,“看不出來啊許青山,你竟然藏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跟天仙似的。”“你們别胡說,她是我朋友。”“對對對,女朋友也是朋友,诶!快把照片還給青山,不然明天五公裡拉練他肯定要虐哭我們。”當天晚上,薄祁燼就知道了許青山有個天仙似的小女朋友。這個小女朋友還是學生,如果屬實,許青山肯定是要受處分的,前途基本也就毀了。拉練結束後,薄祁燼找他談話。“隊長,慕婳真的不是我女朋友,她還小,我不會犯錯誤……”許青山還在解釋,薄祁燼低頭看着照片上的女孩,朦胧月光下,女孩的笑顔幹淨美好。九月份軍訓的時候他就聽說過,許青山帶的那個班有個特别漂亮的女孩,好幾個同事都去看了,回來之後就一直挂在嘴上。他們說,見女孩的第一眼,驚為天人。一點都不誇張。薄祁燼把照片還給許青山,“不是就不是,你正常訓練。”慢慢的,許青山請假的時間越來越多,找薄祁燼聊天次數也越來越頻繁,因為就隻有薄祁燼不會開他的玩笑。很多時候都是許青山自言自語,薄祁燼隻是一個聽衆,如果是過年,薄祁燼手邊可能會有一罐啤酒。許青山所有的歡喜和愁緒都是來自同一個人:慕婳。所以,薄祁燼知道慕婳所有的喜好,即使沒見過她。邵煜曾經提醒過慕婳,他說薄祁燼是蓄意接近慕婳,慕婳雖然沒當回事,也讓他閉嘴,但她不能否認,她曾經确實對薄祁燼有過疑心,但疑心抵不過他的魅力。現在,薄祁燼所有的‘蓄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手機不停的震動,慕婳覺得煩了直接關機,她在宴會上喝了酒,頭腦不清楚,現在腦袋裡更是一片混亂。“在你還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就已經通過另一個人了解了你。”獨屬于薄祁燼的氣息侵散過來,慕婳避開了。薄祁燼也不在意,眼尾有淡淡的笑,“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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