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都洗完,蘸了頭油将頭發慢慢梳順等着幹,屋裡是一股洗完澡之後的帶着潮意和香味兒氣息。巧姐洗的臉紅撲撲的直喊熱,要開窗子透透氣。平兒勸她,這裡的院子可不是我們以前住的院子,一個外人沒有。這裡是驿站,怎麼說也人來人往的,就算這院子我們包下來了,也不能太過随意放肆,把巧姐勸下來,拿木梳再給她細細的梳頭。平兒梳頭很有一手,不輕不重,被梳的人隻深感舒暢放松,幾乎會在梳頭的時候睡着。巧姐就被這麼哄睡了,平兒也陪着她先上了床。她們兩個睡套間裡,我睡靠東牆下的那張,床已經鋪好,我坐在床邊,心裡面覺得好象被塞的很滿,可又不知道又都塞的什麼東西。再仔細去想時,又覺得很空。外面月亮起來了,映在窗紙上。我聽着外面腳步聲響,然後沈恬的聲音,很輕,挺柔的在問:“夫人睡了嗎?”“剛才沐浴過,現在想是已經睡下了。”我趿着鞋下了床,靠近門邊走了幾步,低聲說:“我還沒睡,有什麼事麼?”對沈恬,我的心裡也覺得很奇怪的。一方面,我覺得他實在神秘。他的背景我到現在還猜不出來。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我似乎完全了解他,我能看懂他的喜怒哀樂,他的眼睛注視着我的時候,仿佛整個心神都傾注在人的身上,令人不能不被打動。那樣的目光,就是鐵石也會被融化的吧?“沒什麼……”他頓了一下,我聽到福嫂子走開了,他才低聲說:“就是想尋你說說話。”我唔了一聲,靠門站着,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這個人真是……我和他到底誰是穿來的呀,他這副作風,倒象現代人談戀愛的那種做派。談戀愛談戀愛,不談怎麼戀愛?我靜默了幾秒鐘,輕聲說:“你等一等。”回頭找了件連帽的鬥篷披上,遮住自己還半濕的滴水的頭發,然後輕輕拉開門出來。他站在門外面,換了件青布長衫,頭上紮着書生巾,但是他的氣質可怎麼看也不像個書生。這間跨院裡住我們女眷,院子很大,但是沒有什麼景緻。不知道建院子的時候,什麼人把幾塊假山石胡亂堆在那裡,既不美觀,也不協調。映着旁邊一從幹黃的竹子,綏州氣候偏幹,那幾竿竹子雖然還沒有死,卻也都顯得黃瘦幹枯,枝葉嶙峋。風吹在臉上,有種幹澀的涼意。他走的很慢,我緩緩的跟在他後頭。這個院子就這麼大,靠右面有個月圓洞門,門後面是個也不算大的院子,裡面栽着幾棵花樹,一樣是幹巴巴的葉子,瘦零零的花朵,一陣風吹來,還有兩片葉被從枝上吹落。不過這裡很安靜,沒有什麼人來。“這一路風塵颠簸,太受罪了。”“沒事。”我輕聲說:“能看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風土人情,不是件壞事。不過,走的這麼慢,不會誤你的正事嗎?”他微微一笑:“不會的。”說了這兩句後,我就閉上了口,等着他說。但是他卻負着手站在那裡,噙着笑看我,目光顯得溫存而深沉,一個字也不再說。我先是覺得莫名其妙,然後在他這樣的注視下,臉好象靠近了燭火一樣,慢慢的,變的熱了。我想我的臉看起來一定紅了。“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且等一等。”他伸出手來,我愣了一下,猶豫着是躲還是不躲,可是還沒拿定主意,他的手已經伸到了我的耳畔,輕輕撥順了那裡一绺頭發。我垂下頭,恨不得把臉蒙起來才好。這個人,這樣的動傷。當然,他的态度落落大方,就說是兄弟親人之間有這樣的舉動也沒有什麼,但是,但是我現在和他的關系,卻在很暧昧的一個界點上,他這樣一伸手,意義可并不簡單輕微。我雖然不是這個時代的禮教培養長大的,可是我以前的生活中,關于戀愛的經驗也是大于小于等于零。做了兩個深呼吸,臉上熱度沒減,心裡的淩亂也沒平複。“我回了。”他唔了一聲,這回還是一前一後的向回走,不過這次是我走到了前頭。他跟着我走到了我那扇門前,輕聲說:“好生歇着吧,明天還得趕路,得比先前催着緊點,月底的時候,咱們就到雙義城關了。”我點點頭,一轉身進了屋。那天晚上似乎覺得挺熱的,翻來覆去隻覺得背上象是有團火,就是睡不踏實。我一點也不意外,車子駛入府内,平兒緊緊摟着巧姐,看我的眼神閃爍不安,臉是一種欲言又止的神情。“怎麼了?”“鳳姐……我們雖然猜着他的身份不凡,可是,想不到他竟然是……”平兒略過那兩個字沒說:“幾家郡王那裡,就唯獨西甯王府最孤僻清高,一向長守西北并不在京城多作羁留,咱們也一次沒見過這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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