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江萊傾身過來,吻上了岑謬的唇。在這一瞬間岑謬意識到了,這一定是個夢,夢裡的江萊才會主動靠近她并吻她。可夢裡的感覺好滿足,令人沉迷,岑謬不想醒來。吻到無法呼吸,岑謬驚醒過來,額頭出了一層密密的汗水,原來是被被子悶住了頭才會覺得呼吸困難。可夢裡的一切那麼真實,每個細節都曆曆在目……岑謬為自己做了春夢而羞愧難當,她為什麼會夢見和人接吻,接吻對象還偏偏是江萊?明明她和江萊的關系這麼疏遠……難道她喜歡江萊?不可能的,岑謬馬上否認了這一想法,她自認為和江萊是永遠沒辦法做成朋友的。十二三歲的人,證明喜歡和不喜歡都是用的同一種方式,那就是拼命地作。岑謬同樣不例外,她作的方式具體體現在和江萊搶姐姐,有什麼事都拉着江蓁一起,江蓁不明白岑謬的小心思,往往還帶着江萊一起,所以才組成了胡同裡三人行的小團體。江萊對這個三人小團隊沒有意見,其實她對什麼都沒有意見,不管是幾個人一起玩,她都一副淡淡的樣子,對岑謬的存在永遠一副不在乎的态度。岑謬不一樣,她嘴上說着和江萊一塊很無聊,實際上她總是下意識想去引起江萊的注意力,想讓江萊注意到她,所以每每江萊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岑謬都會忍不住炸毛。後來江萊對岑謬的印象就成了:一碰就炸的炸藥包。岑謬這種試探和求證起的當然是反作用,岑謬把對江萊心思藏得越來越深,深到連她自己都認同自己确實不喜歡江萊。江蓁是個典型和事佬,總是想将兩人湊一塊,但江萊被動内斂,岑謬抵觸情緒嚴重,越撮合她們關系就越僵。後來,兩人在江蓁的葬禮上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模樣,江萊全程走神,岑謬卻哭得撕心裂肺。岑謬怪江萊沒心沒肺,一氣之下再也沒有和江萊說過話。岑謬一直以為,江萊就如同她表面上的那樣,是個本性孤僻冷淡,沒有大悲大喜的人。就算是親姐去世,她也可以做到淡然處之。可事實上好像并非如此,江萊太會隐藏了,岑謬以為的了解,可能隻是江萊的萬分之一。岑謬從小到大都在下意識地向江萊靠近,不論是在學習中,還是在生活上。就算如此,她感覺自己也從未真的辦到過。她就像所有企圖靠近江萊最後失敗的人一樣,被一道無形的牆擋在外面,進不到江萊的内心。誰都想做那個獨一無二且重要的人,岑謬也是。她想要的無非是江萊對她獨一無二的關心和愛,她想做最特别的人,想成為江萊眼裡的唯一。岑謬心中的渴望是十數年來累積的,從暗自期待,到明目張膽。渴望膨脹起來,長大到有些病态的地步。她心知肚明,這種無邊際的占有欲會毀了她和江萊的關系,可那惡魔般的情緒就是在慢慢撕咬她,讓她想要更多,更多。哪怕江萊為别人多看一眼,岑謬都嫉妒得發瘋。但江萊的愛注定要分給很多人,她會是個好醫生,像南丁格爾那樣無私,卻無法給予某個人熱烈到燃燒的愛意。此時的江萊在為别人而哭。岑謬難以控制地想到,如果那個躺在擔架上的人是她,江萊或許也會哭成這樣吧。大愛無疆,岑謬不要這樣大的愛,她想要自私的小愛。易玲的遺體最終被推走,江萊望着長長的過道盡頭發呆,過了不知道多久才仿佛意識到岑謬還在旁邊。江萊張了張嘴,嗓子已經喑啞:“我不是個好醫生……”岑謬直視着江萊:“你是,你一直是。”江萊垂眸去看岑謬的眼睛,見那雙鳳眸裡滿是心酸,忽然反應過來,今天本來該是她們的約會,岑謬期待了很久的約會,卻成了現在這樣,血淋淋的,沒有半點浪漫可言。“對不起……”江萊紅了眼眶,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我好像也不是個好女朋友,又讓你難過了,對不起,我不想這樣。”岑謬:“…………”今天傍晚a市下了場大雨,沖掉了車禍的血迹,卻沖不了人間的悲喜。每天在這個城市都在發生着出生的喜悅和死亡的哀痛,但人的生命終究不過匆匆數十載,短暫如繁花。岑謬獨自回家時,坐的車上正好放着一首老歌,還有些應景:“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着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終生的所有也不惜換取刹那陰陽的交流”如果不是年少不經事,哪會把對一個人愛意藏在潛意識裡,連自己都難以發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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